大魁郁闷地骂了一句道:“妈的,这穷山沟子是不能待了!”
“是呀大哥,咱还是出去再打个地吧!”二魁忙趁机劝道。
大魁扳起脸,气哼哼地说道:“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让你去山北趟条道,你可倒好,让人打了个满脸桃花开,又被劫去了十匹马,你呀,唉!”
“大哥,你是没瞧见那小子,太凶了,简直……那简直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活兽啊!”二魁一脸羞愧地说道。
“哼,一帮子十几个人,斗不过一个愣头青,什么他妈的活兽,让我碰上了我扒了他的皮,一帮子废物点心!”大魁心情十分不快地一甩手走了。
二魁紧跟几步追了上去问道:“大哥,那咱啥时再下趟山!”
大魁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二魁叹了口气道:“傍年根出去探探风再说吧!”
县保安团团部。
于锦堂阴沉着脸刚刚走进办公室。这几天他的手气特别的差,牌桌上几战几败,就是不见回头钱。
他正郁闷着呢,刘三九紧跟着走了进来。
“团总!”
于锦堂猛的回过头来,慢慢挑了眼刘三九。“有事?”
“团总,我成天这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哎呀,都快把我憋死了!”
“不吃饭睡觉你还想这么着,还差给你找个娘们!”于锦堂冷笑着说道。
“团总,我总不能猫在院子里不出去吧!”
于锦堂走进办公桌里坐下,板起面孔道:“你别没良心啊,我还少带你出去了吗。你来的当天,孔知事就给你摆了个大席面。前些日子,我带你又下了好几顿馆子,这大馆子你也没少吃,你还让我怎么着!”
“哎呀,我不是说下不下馆子的事,我是说我得出去干点正经事了,再这么下去,我这都快成了圈里的猪了。你不能带我赶了几个场子,就算把我打发了吧!”
刘三九一屁股坐在于锦堂的对面,一脸的不高兴地看着他。
“你个生荒子啊,除了拳头硬,旁的你是啥也不懂!”
于锦堂瞪起眼睛指着刘三九的鼻子说道:“我说野驹子啊,咱俩一见面确实闹了场误会,我把你打了,你也把我骂了狗血喷头。这事都过去了,咱就不提,压根咱也不认识,更没啥仇啊怨的。我于锦堂是个爱才的人,你呢也确实是个人才不错,你我今后就撇弃前嫌重新开始好吗?”
如今,保安团正是用人之际,我当然巴不得你给我出把子力气。但有些事儿,你还是不懂,想得太简单了,知事大人如今看重你,对你今后如何使用,我还是要掂量掂量。
现在你甭想别的,初来乍到还是先定定心,要想在塔城这疙瘩混,吃吃喝喝这是必须要有的,这叫什么啊?这叫“场面”还什么“赶场子,赶场子的!”
听了于锦堂的话,刘三九还是认可的,看来于锦堂这个人并不坏,只是处世霸道了些,但还是为自己着想。
刘三九想了想说道:“团总,这些日子跟你混久了,还真有些亲近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错,处处为我着想,可那什么场面不场面的,没意思!”
于锦堂满意地看着刘三九,又带着长者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孩子啊,还是初见世面,这人生,他离不开的就是这种场面,什么酒了肉了的,最后不过就是个穿肠挂肚的一堆屎,可要的就是这个场,有了酒场,才处得人场,有了人场才能混得了官场。要嘛,你就甭想混明白!”
刘三九却轻轻的“哼!”了一声道:“什么场面不场面的,我只知道孟子说了,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行如禽兽也!”
于锦堂“忽!”地站起身,脸色一变骂道:“妈小兔崽子,我这儿教导你呢,你倒给我之乎者也上了啊,别寻思识几个字,看了几本书,就在我面前装圣人,我他妈这都是为你好,你到变着法的骂起我来了!”
刘三九忙伸手安抚道。“快坐,坐,你看你急啥啊!”
于锦堂瞪着刘三九,又一屁股重新坐下。
刘三九笑着说道:“团总,我哪敢骂您呢,这是人家孟子说的。你看你,这些日子你见人就赵子龙、赵子龙的叫,可我从进保安团大门,寸功未立,你得让我立点功吧,这才能服众啊,什么场面不场面的,咱保安团不打场漂亮仗,啥面子都没了,您说是这个理吧!”
于锦堂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哪,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没啥事滚吧,我这烦着呢!”
说完,一头仰倒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再也不理刘三九了。
可刘三九却不肯罢休,他来见于锦堂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今天不论于锦堂给自己灌什么迷魂汤,他都要说服于锦堂,自己的第一个场子就是在花脸沟。
望着于锦堂,刘三九想了想说道:“团总,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要提拔我当队长吗?你说话可得算数,这么多天了,这可还没给我兑现呢!”
刘三九想先把这个事摆到桌面上来,以便接下来与于锦堂摊出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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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于锦堂确实说过,就是在刘三九头一天进保安团时,于锦堂当着孔大人和一众保安团士兵的面大声讲出来的,于锦堂也还曾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