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已经来到城门前,上百只马爬犁上捆绑着土匪和缴获的物资,拉成一个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整个道路沸沸扬扬噪声一片。
于锦堂躲在众人的身后,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从眼前经过的马爬犁,看着一个个被捆绑着面带惊恐的土匪,他终于看到了大魁那张怨毒的面孔。
他的心里一阵乱颤,忙将自己的身体隐在众人的身后。
至此,横行汪清境域多年的大五魁匪帮在塔城境内被彻底围歼,从此灰飞烟灭。
有好事的人,很快便编出了一首歌谣,在塔城大街小巷的孩童口里传唱起来。
“野驹子赛骏马,专门追着胡子打,山贼草寇吓破胆,闻声远遁直叫妈……”
刘三九剿灭大五魁的事也传到了大金凤的耳朵里,令大金凤对这个刘三九产生了忌惮。
大金凤毕竟是艺高胆大之人,他亲自下山潜进县城,准备对县城里的情况进行一个了解。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大金凤黑衣礼帽,一身男装,身后跟着青梅和赖豹。
大金凤的身材,若扔在女人堆里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若扮做男人,身高也并不逊色,那绝对是个貌若潘安的美男子了。
赖豹凑近大金风低声说道:“当家的,听说大五魁被全歼,一个都没跑出来!”
大金风道:“这个刘三九什么来头,你打听清楚了吗?”
赖豹低声道:“打听了很多人,都说不清他的身世,不过都知道这个人的功夫很恐怖的!”
大金风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是热兵器时代,功夫再高又能怎样!”
赖豹犹豫一下说道:“当家的,这个人绝不可小视,既然能一举灭了大五魁,说明他的手段还是十分狠辣!”
“走,回山!”
刘三九一举灭了大五魁,宋世荣比谁都高兴,因为这是他的干儿子,他自然是要沾光的。
可回头一想,自从上次认了刘三九后,刘三九就离开县城,根本见不着面,连个认亲宴还没来得及办呢。心里琢磨着,趁着刘三九再立大功的热乎劲,得赶快把这认亲宴给办喽。
为此,他立即张罗起操办认亲宴来。并把酒宴摆在了家里。
随后,发出请帖,将县里的主要官员和在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邀至家中,摆了两桌宴席。
宋世荣还特意邀请了二十一旅旅长赵连增,赵连增接到邀请也欣然答应。
按常理,赵连增的架子在塔城那是拿得十分的大,按往常他是不会轻易参加地方上私人宴请的,不过听宋世荣说是摆的认刘三九干儿子的认亲宴,也便答应了下来。
宋世荣办家宴,而且是认亲宴,除了赵连增能在宋世荣面前摆摆谱,其它的人还乐而不为呢。
一个个被邀请的人哪个敢迟疑,都按照约定,早早的就赶来给宋世荣道喜,并都纷纷带来了贺礼,也借此巴结这位省府参议,全省的首富。
今天的宋世荣衣着华丽,容光焕发。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比过年都高兴。
酒宴开场,宋世荣在一片掌声中,从座位上站起身。冲着大家一抱拳,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诸位,今天我宋某时得日贵,晚运呈祥。如今,老夫能与我儿三九认做义父子,实乃是上合天缘,下应地份之幸事。佛法讲:“万法皆生,皆系缘分,惜缘、随缘,才能以佛心看缘起缘落!”
“哎我说宋爷,您不是信奉基督吗,这咋又讲起佛法来了!”沈万青截口说道。
梅经理也跟着说道:“是啊,我说宋老爷,您这是……”
宋世荣道:“缘份的‘缘’乃佛家之说,而缘份的‘份’乃基督之说,二者并不冲突。基督教讲: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缘在天定,份靠人为。耶稣在被卖的那一夜,为门徒们洗脚。彼得说,你千万不可洗我的脚。耶稣说,我若不洗,你就与我无份了。这里的份,就是缘份的分,是契合,是生命的契合!”
听了宋世荣的解释,众人皆鼓起掌来。
宋世荣接着说道:“我与三九我儿便是天定之缘,人为之份了。今日,邀请各位前来,就是让大家为我与我儿幸结父子之情做个见证,望我儿飞龙乘云,前程致远。也望诸位多多提携和照应啊!”
“锦上添花的事,我们自然不会差了,放心吧!”
“是啊,有赵旅长和您宋老爷提携,我们自当是愿意帮衬了!”
众人纷纷表态。
孙管家走到宋世荣跟前小声道:“老爷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吗!”
宋世荣点头道:“嗯,开始吧!”然后起步来到大堂中间摆着的一把太师椅上坐定。
孙管家走到厅堂当间大声吆喝道:“天降吉时,人逢天和,拜亲仪式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