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君,名叫赵师立,天水人氏。
杨守文眉头浅蹙,露出沉吟之色。
王君毚见状,连忙又道:“杨君,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至于张刺史会不会派遣援兵,我也是猜测而已,杨君不必往心里去。而且,叛军虽然势大,不过在我看来,多是乌合之众。只要赵府君不冒然出击,坚壁清野,不用多久叛军自退。”
“何以见得呢?”
王君毚笑道:“泸州偏荒,多崇山峻岭。
叛军势众不假,可是根基太浅薄。就算他们占领了曲江县,夺取了八平城,也多是那种人烟稀少之地。从和蛮运送辎重粮草不易,想要就地劫掠,奈何荒无人烟。
到时候叛军没了粮食,自然会退兵。
至于那洞澡蛮和傥迟顿……和蛮人退兵之后,不难平定。”
杨守文点头,称赞道:“王君见识不浅,在下佩服。”
“哈,哪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平日里闲来无事,自己瞎捉摸罢了。
倒是我有一位兄长,名叫郭知运,那才是有真本事。他也是瓜州人,精通兵法,长于谋略,壮勇善射,且胆识过人。五年前,他以格斗之功累补秦州三度府果毅,是真本事……只可惜,他性子太过刚直,据说得罪了上官,如今只能困在边镇。”
王君毚说着,脸上流露出了可惜之色。
而杨守文则眼睛一眯,偷偷打量了王君毚一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他现在何处?”
“现在?”
王君毚搔搔头,道:“年初时他给我一封书信,说是去了子亭镇。
他还邀我回去,我也在考虑着,准备前往子亭镇找他……那子亭镇毗邻吐蕃,是个凶险之地。我那哥哥又是个老实人,我着实不太放心。”
“子亭镇?那是何处?”
“沙州,而今属北庭都护府之下。”
“他得罪了郭虔瓘吗?”
王君毚一怔,旋即大笑着摇头道:“我那哥哥若是有这等本事,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哪可能得罪郭都督,是去年得罪了都督府的一个长史。
那个鸟长史有些背景,他父亲是新任的游击将军,他弟弟则在安西都护府做记室参军。听说他在洛阳有人,所以颇为骄横……我倒不怕别的,就担心到时候他做手脚,搬弄是非。毕竟是郭都督身边的人,我那哥哥得罪了他,自然没好果子吃。”
杨守文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按照王君毚所说的情况,那个‘鸟长史’,可能是他的熟人!
杨守文犹豫一下,轻声道:“那个长史,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叫什么行。”
“盖嘉行?”
“哦,对,就是这个人!”
王君毚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守文道:“杨君,你认得这个人吗?”
杨守文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不屑之色,轻笑道:“我与你说过,去年我曾去安西办事,倒是见过此人。
哈,当时觉得这家伙还不错,没想到会是这种人。
放心吧,我会设法为你那兄长说话,他若是敢暗中使坏,我决不饶他。”
就在这时,苏摩儿来到了望楼下,高声喊道:“阿郎,那个孟浣醒了,想要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