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
“明天下午的飞机,清早又约了盛教授道别。”
“别走别走。”
工学院那两个小子索性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笑。
与他们一向势不两立,如ss同盖世太保,我忍声吞气,免得闹出事叫白种人笑话。
一行五人拉扯着离开是非地。
街上微丝细雨,小钱尚在抽噎,由我扶着他步行回宿舍。
就这样胡里胡涂分了手。
第二天一早起来,收拾细软,办妥华-葛,叫一部车,前往与盛教授道别。
盛教授拿津贴住小洋房,车子停下来,付车钱的时候,已听到他的邻居站在花圃,朝他的厨房穷叫。
我心中有数,盛老又在做咸鱼鸡粒饭及虾酱炒空心菜了。
那洋妇嚷:“清佬,你若不停止炮制那臭味,我就叫卫生局来评评理。”
这么些年了,尚未与中华同胞同化,奇哉怪也。
她见到我,“你!你会讲英语吧,你同那老头说去,晾晒的衣物叫这味道一薰,又得重洗。”
我摊开手,一跳,左脚朝身后一甩,头一侧,嘴一撇,装个鬼脸。
洋妇愈加尖叫起来。
我按铃,盛老来开门。
他穿着围裙,拿着锅铲。
我说:“才十点就做午饭?”
“让你吃了才走。”
“我来帮你。”
“那妇人又在乱吼。”
“盛老,少吃也好,已证实无益。”
“我已届高龄,业已退休,无牵无挂,怕什么。”
我笑嘻嘻,“我做资料的那本小说你老还未动笔呢。”
“真是,”他怔怔地说,“匀不出时间,俗务太忙,一早起来要打扫做饭,傍晚看几张报纸又一天,不如把题材让给你写好过。”
我鼓励他,“不如同我一起回家去,让个佣人服侍你老,好专心写作。”
他笑说:“你也快要娶老婆,我跟着你像什么话。”
“女友都没有,说太远了。”
“亚热带的女孩热情。”
“够白女那股劲?”
“你这回去,我介绍一个人给你,朝中有人好做官。”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