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好奇。我离家出走那年,洁琪才九岁,一切不是她的错,而且她那时是个乖孩子,我很想看她现在变成如何。简单说,我当时的想法是:嘿,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坏处?错就错在我认为答案显而易见。
&ldo;走吧,&rdo;我找到荷莉另一只鞋子扔给她,对她说,&ldo;我们带你的洁琪姑姑去兜风,再去吃我星期五晚上答应过你的披萨。&rdo;
离婚有许多好处,其中一项就是我周日再也不用在戴齐散步,和一身哔叽装扮的邻居夫妇点头答礼,心里知道对方觉得我的口音只会拉低小区房价。荷莉喜欢赫伯公园的秋千‐‐就我从她边荡边嘀咕的内容判断,秋千是马,而且和罗宾汉有关‐‐因此我们便带她去了那里。
天气变得清朗寒冷,带着适度的霜气,许多单亲爸爸显然和我想法一样,有的还带女朋友出来炫耀。有洁琪在我身旁,加上她的假豹皮外套,我立刻融人环境。
荷莉开始荡秋千,我和洁琪找了一张可以看着她的长椅坐下。看荷莉荡秋千是我知道世界上最好的治疗办法。这孩子很强壮,以她这么小的身材,却可以连荡几小时不会累,而我也可以一直看着她,开心地沉醉在她的摆荡中。我感觉肩膀放松了,这才发觉先前有多紧绷。我深呼吸几口气,心想荷莉大到不能来游乐场的时候,我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血压。
洁琪说:&ldo;天哪,从我上回看到她,她是不是又长高了一英尺?她很快就会比我还要高了。&ot;
&ldo;只要她提到男生的名字开始害羞,没有咯咯笑,我就要把她关进房里直到十八岁。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做。&rdo;我两腿伸直,双手抱头,脸庞朝向微弱的阳光,希望整个下午都这样过。我肩膀又松了几寸。
&ldo;等着吧,这年头的小孩开始得可早了。&rdo;
&ldo;荷莉例外。我跟她说过,男生要到二十岁才会控制大小便。&rdo;
洁琪笑了。&ldo;所以她只会找大一点的。&rdo;
&ldo;大的知道她老爸有左轮手枪。&rdo;
洁琪说:&ldo;老实说,弗朗科,你还好吗?&rdo;
&ldo;只要宿醉过去就没事。你有阿司匹林吗?&rdo;
她在皮包里翻找。&ldo;没有,轻微头痛对你有好处,这样你下回喝酒才会小心。这不是我要问的,我想问……你知道,经过昨天的事,你还好吗?还有昨晚。&rdo;
&ldo;身为男人,我这会儿和两位可爱女士待在公园里,怎么可能不开心?&rdo;
&ldo;你说得没错,谢伊是大混蛋,他再怎样都不应该那么说萝西。&rdo;
&ldo;反正现在也伤不了她了。&rso;
&ldo;我想他从来没有接近或接触过她,肯定没有,不会是那样。他只是想激怒你。&rdo;
&ldo;是啊,福尔摩斯,只是狗改不了吃屎。&rdo;
&ldo;他通常不会这样。我不是说他最近变圣人了,但比起你认得的那时候,他现在稳定许多。他只是……他只是不晓得怎么面对你回来,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我说:&ldo;别担心,宝贝,真的。帮我一个忙,别管了,好好享受阳光,欣赏我小孩的可爱模样,好吗?&rdo;
洁琪笑了。&ldo;行,&rdo;她说,&ldo;就这么办。&rdo;
荷莉很尽责,要多美有多美,我夫复何求:几绺头发从她马尾松脱,被阳光照得火红金黄,而她兀自哼着快乐的曲子。她身体利落摆荡,双腿熟练弯曲、伸直。我看着她,感觉阳光缓缓渗入我的体内,放松我的肌肉,简直和高级大麻一样好用。&ldo;她功课已经写完了,&rdo;过了一会儿,我说,&ldo;晚饭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rdo;
&ldo;不行,我得回家。&rdo;
他们四个还是乖乖忍受了每周的噩梦:周日晚上和老爸、老妈一起度过,吃烤牛肉和三色冰洪淋。好有趣、好好玩,直到有人发疯为止。我对洁琪说:&ldo;那就晚点回去,叛逆一点。
&ldo;我跟他们说我要进城,在老加和死党碰面之前先和他喝一杯。要是我不花一点时问陪他,他就会以为我在养小白脸。我只是来看你是不是还好。&rdo;
&ldo;叫他一起来。&rdo;
&ldo;去看卡通片?&rdo;
&ldo;程度刚刚好。&rdo;
&ldo;闭嘴吧你,&rdo;洁琪平心静气说,&ldo;你不欣赏加文。&rdo;
&ldo;绝对比不上你。不过,我很怀疑他会希望我用你的方式欣赏他。一
&ldo;你实在恶心透了,真的。我是想问你,你的手怎么了?&rdo;
&ldo;我去拯救惊声尖叫的处女,结果被恶魔纳粹机车骑士伤了。&rdo;
&ldo;哦,我是说真的。你该不会摔倒了吧?在你和我们分开之后?你那时有点‐‐呃,我不是说你醉到腿软,可是‐‐&rdo;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手下小鬼用的专线。&ldo;帮我看着荷莉,&rdo;我说着从口袋里捞出手机:没有显示姓名,我也不认得号码。&ldo;我得接电话。喂?&rdo;
我才刚站起来,就听见凯文吞吞吐吐说:&ldo;呃,弗朗科吗?&rdo;
我说:&ldo;抱歉,小凯,现在时间不对。&rdo;说完我就挂了,将手机塞回袋重新坐下。
洁琪问:&ldo;是凯文打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