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何尤才傻乎乎的以为张其对他是真心的,她就要矬挫着小子的锐气。
“张其对内人就是好!瞧把阿尤都宠成什么样子了,可惜了当初绣儿没有这个福分。”
男人嘛,得不到总归觉得是最好的,只要只言片语就能激起对往事的怀念。
何绣晓得她娘的用意,轻勾起唇角,抬起手去夹菜,偏偏去夹张其面前的,冲着张其微微一笑:“哎呀,娘说这些干什么。”
张其果真看了何绣一眼,然后把面前的盘子端到了她的面前:“何尤不爱吃这个,你慢慢吃,也省得够不到。”
何绣脸色一黑,三句话两句不离何尤,还真当成什么宝了,男人的心变得可真快,当初还为了自己要死要活的,何绣已经不是一两次在张其面前受挫了,她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难道她还不够年轻貌美
何盛不知何绣为何要做出这么丢人的举动出来,何家是大户人家,吃饭有专门的礼仪,家里关着门自个儿吃饭就算了,现在招待客人怎么还长伸着筷子去夹菜。
他朝何绣敛了敛眸子后,转脸又笑吟吟的对张其道:“我听出你现在在做生意”
“是在做些小生意。”张其坦诚道。
“欸!怎么是小生意,现在邱阳县谁不知道张家铺子的生意好,连分铺都开到邻县了。”
张其笑了笑:“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何盛见人不上套,正想再说点什么,张其却先一步道:“何老爷都喜欢在家宴上谈生意吗我初出茅庐,没谈过几次生意,觉得这还挺新鲜。”
“吃菜,吃菜,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别见外。”这下子话头被掐断,他也不好再追问,便陪着吃饭,让张其喝了几杯。
好不容易碍到饭后,他连忙道:“何尤,你好些时候没有跟你爹爹见面了,去屋里多坐坐,你爹爹可想你了。”
何尤没有应承,看了张其一眼,得到肯定后才挽着杨落星的手臂进屋去了。何绣吃了瘪,气鼓鼓的拉着何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何盛让管家泡了张其带来的茶,他一边陶醉的品着茶一边赞叹:“好茶,好茶,不愧是产自江南。”
“何老爷喜欢便好。”
“自然是好,现在家里有了贤婿,往后生意上就方便了许多。”何盛朗声笑道。
张其却装糊涂:“方便难道何老爷也要做餐食生意”
何盛笑声顿了顿,他混迹生意场上许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接着话头便道:“要是能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贤婿需要帮忙,我不日就能到张家铺子里去。”
“何老爷说笑了,张家的铺子如何能劳您的大驾。我瞧着吴家的酒楼生意火红的很,何老爷若是有闲工夫完全可以去帮忙,我想吴老爷也应该很乐意。”
何盛的收起了笑容,看来这张其比自己想象中还难缠的多,他记得当时这小子就是个酸书生,当初去退婚的时候,懦弱没用的像一滩软泥,如今才在生意场上混好一会儿,说话竟然也会弯弯绕绕的了。
他怕在绕下去还绕不过,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张其很满意何盛总算是恢复了该有的面貌,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一如方才吃饭时那么笑眯眯的:“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哼,别说这些歪的。”
“那何老爷想说什么”p
“何尤是我何家的孩子,当初下嫁给你,你可是一分一毫的彩礼都没有给,现在既然都回门了,彩礼是不是该补上”
张其笑得更厉害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何盛的脸皮能这么厚实,既然别人都无耻,那就只有更无耻才能说服人了:“我是没给彩礼啊,时常心里想着都觉得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何尤,所以只能加倍的对他好,给他更好的生活和花不完的钱。我想你是他的父亲,看着儿子过得好应该心里也就满意了吧。你瞧着,我现在给何尤吃好的用好的,你还有哪里觉得不够好,说出来我也好弥补,我就怕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我没说你对他不好!”何盛干咳了一声后,声音沉郁道:“可我养他这么多年,别人嫁女儿哥儿都能拿一笔银子,却一分钱的回报都没有!”
闻言,张其眼中的假笑消失殆尽,换成的是怒火:“你把何尤当什么了,你赚钱的工具,养他就是为了能赚上一笔银子何老爷还真不愧是生意人!我好好提醒你,当初可是你不要他的!”
“他若不是跟你纠缠在一起,我不会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一切还是因为你!”
张其冷笑了一声,好在是断绝了关系,这么无耻的父亲,跟着也是受苦,指不定那天就被卖了。
“好啊,那你要多少彩礼”
何盛脸上又有了笑容,他放下茶杯:“多的我不要,把做粉条的方子给我,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做生意,到时候邱阳县还不就是我们的,你可别光觉得我说话过分,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张其点了点头:“有道理,只是我记得嫁女儿或者嫁哥儿都得要嫁妆吧,你也没有给嫁妆啊!何家是大户人家,出手应该阔绰,何老爷既然提出了彩礼的要求,那我也要提嫁妆的要求,我多的也不要,就给我何家的一间绸缎庄吧!”
何盛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张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