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陈老爷脸一黑,他也是心烦,呵斥道:“我还能让那个瞎子给破坏了,他想都别想,柳景文根本就没那个命。”
他这话一出,陈百润冷静下来,敛眉沉思:是呀!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应该属于柳景文,却被自己生生夺来,他就是没有那个命。
“我们去府城。”陈老爷当机立断,对陈百润说道:“离开县城,无论是柳景文找到什么靠山,还是县丞想反悔退婚,都找不到我们人,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可,可我的学业?”陈百润心里一惊,这是要潜逃吗?不至于吧?
“去府城有更好的书院,由更好的夫子教导岂不是更好?”陈老爷道:“正好,我也早想往府城发展,这次也算是给了下决心的机会。”
“等我们再回来。”陈老爷冷笑,看着镇子的方向道:“不是携着压倒这里的势力,就是解决了福客来或是县丞家的事,总不能一事无成。”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走了没几日,县丞府来了一帮人,领头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你这个逆子。”老爷子见到县丞,就举起手中拐棍往他身上招呼,“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今天我打死你。”
“爹,爹。”县丞急忙躲闪,他爹老当益壮打人一点不手软,“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
“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子气的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你竟敢与那种狠毒的人家结亲,我看你是被钱财迷了眼,忘记自己是农家出身。”
“三弟。”县丞大哥一脸怒气,看着县丞恨不得也上手揍他,“那种心肠狠毒的人,你怎么能招为女婿,岂不是引狼入室。”
“我,我就是想过的好一些,不那么清贫。”县丞畏惧的看着自己爹,还有怒目而视的兄弟。
他有自知之明,若不然也不会与陈家联姻,想着借他们家财力日子好一些,或是托托关系再进一步,这辈子也到头了。
“若是清贫度日,我还做这个官干什么?”县丞委屈,看着几个兄弟姐妹说道:“你们难道一辈子甘愿留在乡下,每日辛苦种地度日吗?”
“愿意。”老大和他几个弟、妹,一脸坦然的看着县丞,“我们吃穿不愁,孩子也能去读书,这些已经够我们享用。”
“哼。”老爷子冷笑着,看自己这个最出息的儿子,“你做县丞这么些年,给过我还有你兄弟们什么?我们为了你做这个官,说话都要掂量掂量,恐怕说错给你惹麻烦。”
“可是你呢?”老爷子质问县丞,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你给过我们我们,又为我们做过什么?”
县丞听到老父亲质问,颓然后退几步,恍然想起自己确实没给家里什么,一心只顾着自己。
因为知道他们能吃饱穿暖,他一点也没想给家里什么帮助,甚至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家人。
“我,我。”县丞说不出来,低着头没有脸见自己这些亲人,“我想着你们都过的好,我在这里清贫与人来往总是被人看不起。”
“看不起又怎么样?”老爷子叹息,自己这儿子鬼迷了心窍,自己早感觉到,“想想你的出身,再想想你一个破举人怎么做的这个官,谁敢动你?”
“你不是说,县太爷也要高看你一眼吗?”老爷子无奈的找个椅子坐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志恒说做个县丞不错,不用担太大责任,对你有利无害。”
老爷子气一消,其他人也不冷着脸横眉冷对,纷纷找地方坐下,只是脸色依然不好看。
“把亲事退了,一天不能等。”老爷子道:“今天就去,让你兄弟们跟着,这事不办好,你这官也别做了,我不能让你给我们家丢脸。”
县丞没有办法,不敢气自己爹,吩咐管家把聘礼给陈府送去,可惜陈府已经人去府空。
找不到人无法退亲,但县丞兄弟怕这件事以后给自家带来祸端,在陈府门前特意把退婚的事张扬出去。
一时之间,县城茶余饭后都是议论这件事,从侧面又一次把陈百润的恶行推到世人面前,算是做实他暗害柳景文的事。
否则刚订婚没几日,县丞家为什么退婚?
特别是县丞几个兄弟,口口声声说陈府人品口碑皆差,这个陈秀才更是品行恶劣心思歹毒,我们家清明几代不能毁在这样的人家上。
一定是县丞查出什么证据,才要悔婚把亲事退了,否则怎么会闹的这么大,而陈府一个人也找不到。
这说明什么?畏罪潜逃。
……
而此刻,夏阳还不知道这些事,因为他一时的小心思和试探,给自己和柳景文求得喘息。
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他这几天一直看着两个大棚,等移栽的秧苗没有一点问题之后。
他把种菜的那个大棚交给二树帮着打理,自己则是一心看着种西瓜的那个大棚,这才是挣钱的大头。
“小秀才。”夏阳看柳景文和王浩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特意送盘点心过来,“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好。”柳景文欣然应允,对王浩道:“王兄,先休息一下吧。”
“嗯。”王浩点头应道,又对夏阳道谢:“有劳阳哥儿。”
“王童生客气。”夏阳笑道,趁机坐在柳景文身边,“肩膀可劳累,要不要帮你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