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说现在是初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有栗皮粥和野菜汤果腹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往年的这个时候都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
饿得头晕眼花的卫娆在溪的注视下咬着牙勉强喝了小半碗栗皮粥,然后就跟着奴隶大队一起去田间劳作了。
奴隶的工作分工明确,男奴们伐木,在荒山上开拓新的耕地,女奴们则是松土,播种,负责耕种。
溪在前面松土,卫娆跟在她后面撒豆种,还有一名女奴在后面浇水掩土。
大人与孩子组合而成的队伍有好几支,然而孩子毕竟是孩子,无论是体力还是忍耐力跟大人都是不能比的,一陇地还没到头,就有几个孩子累得做不动了,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ldo;啪&rdo;一记响亮的鞭子挥过来,卫娆动作一顿,不由得回头看去。
她旁边队伍里的小男孩子背上挨了结实的一鞭子,大管事瞪着眼睛呵斥道:&ldo;快点,快点,吃了饭就要干活,老子捡你们回来可不是让你们当老鼠的。&rdo;
小男孩挨了一鞭子泪水都在眼睛里打转,却也不敢反抗,只能打起精神,加快手中的动作。
&ldo;溪的女娃,你盯我做甚?&rdo;大管事眼珠一转,落到卫娆身上时就变得猥琐了。
卫娆看了看他手中的鞭子,冷笑一声不理他,转过头来接着撒豆种。
她不是强龙,斗不过大管事这条地头蛇,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在没有能力之前只能明哲保身。
昨天的教训历历在目,若不是她强出头,大牛挨两鞭子就没事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害得他又挨了十几鞭子,虽然他说没事,可是于她而言总觉得心里愧疚。
中午虽然没有饭吃,却是可以休息的。
溪与一群奴隶在田边的树下休息,卫娆趁溪不注意跑到离田不远的山森里了,她实在是太饿了,看看能不能在山里找到些野果吃。
山间林道上,一辆马车如行山观景般悠悠行使,若不是车后还有一队人马虎视眈眈凶神恶煞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这香车美景倒是一副非常诗意的山水墨画。
这时,一名灰衣青年靠近马车,对着车帘道:&ldo;主,属下探得前方有一温池,可供主沐浴。&rdo;
&ldo;赏。&rdo;车帘掀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从车里站了现来。
少年身材颀长,发束玉冠,眉目如画,高贵清华。
只是一眼,灰衣青年便低下了头,纵然赏心悦目,纵然惊为天人,主人的威严他们不敢亵渎。
锦衣少年一下马车,后方那一行人马便将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ldo;主,不可啊,这里荒芜人烟,实为伏击行刺的好地方。&rdo;这时,一名文人书生的男人低头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