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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其实我也不太确定，&rdo;穆桓止小心措辞，毕竟&ldo;占灵&rdo;这种物，仅存于志怪小说中，他不确定在他说出那些猜想后林然会不会把他当神经病一样看待。但不说出来，穆桓止又憋的难受，于是在心里斟酌措辞一番后，他便将昨日在后院看到的有着和拂诺身旁那只猫一样琉璃眸子的男孩以及他对那个男孩是占灵而来的猜测告知给了林然。

&ldo;所以你觉得昨天看到的那个男孩是占灵？&rdo;林然问。

&ldo;&lso;占畜灵魂，授以人身，是为占灵&rso;。灵魂可以互换，但占灵无法和他占灵的对象互换某些东西。比如昨天那个男孩，就有着和猫一样的眼睛。而且那孩子还会法术！&rdo;

&ldo;倘若你说的都对，那拂公子应该是知道的。既然拂公子知道，为何不告诉你？&rdo;林然再问。

&ldo;这个我就不知道了，&rdo;穆桓止摊手，&ldo;师傅想说自然会说，我还能问他不成？&rdo;

&ldo;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若先观察一段时间？&rdo;

穆桓止想了想，同意，&ldo;也好。&rdo;

&ldo;桓儿，&rdo;林然顿了顿，还是觉得孩子得时不时夸夸才能有进步，于是道：&ldo;不得不说，你有时候真的很令我刮目相看。&rdo;

姑且算是夸奖。穆桓止指指自己，肚子里没几点墨水，还非得用个成语来自夸：&ldo;大智若愚，说的就是我。&rdo;

……

穆桓止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临安，一个真实可触的皇城。街道依旧熙攘，夜市还是热闹。戏院里有婉转千回的戏音绕梁，学院里传来了夫子的谆谆教导。

他看见了穆谦。在烛光的映照下，穆谦没有表现出在朝堂上的天子之威，反而显得柔和。他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穆桓止不禁想：如果父皇是在练书法，那这次会是谁来夸他？但不管是谁来夸他，大概都没有自己拍马屁拍的情真意切。御书房里放有漏刻，上面显示时辰已经很晚。穆谦却还没有睡觉的打算。但他显然是困了的，哈欠赶趟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眼睛里都盈满了眼泪，像在哭。

画面陡然一转，转到了沈妃宫殿。寝殿中睡有沈妃，她怀中卧有一团小小的肉团‐‐‐正是他的妹妹。而他那妹妹终是没有被取名为&ldo;小雪&rdo;，而是被冠&ldo;瑾寒&rdo;名。现在这个时辰，她已然入睡，小小的一团，粉嫩的脸蛋，穆桓止突然就很想抱抱她。沈妃所住的蕉芙殿里摆了她亲手制的点心，香而不腻，是穆桓止熟悉的味道。他看见沈妃翻了个身，把小公主往她怀里带了带。

不知道母妃生前有没有这样抱过我。穆桓止正这样想着，画面又转了。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且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女人‐‐‐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木樨，细嗅，又似冷冽的梅香。她牵起穆桓止的手，唤他一声：桓儿。声音苏糯，带有卷舌。穆桓止觉得自己是认识她的，于是试探着小声叫她一句：母妃。她很高兴，深邃的眉眼笑起来像是让人沐浴在春风里，随后她弯下腰来在穆桓止左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穆桓止抱住她，还是不敢相信已然离世的母妃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梦中，这样真实，可以触碰。&ldo;母妃，桓儿好想你。&rdo;染上哭腔的声音，背部被她温柔的安抚，她说：&ldo;桓儿，别哭了，母妃也很想你的。&rdo;

穆桓止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勒入骨血中，&ldo;母妃，这不是梦吧？你真的来看我了！！桓儿好想你啊！&rdo;

背后的手还没放下，被穆桓止抱住的人却不说话。穆桓止困惑抬头，怀中拥抱的温度突然骤降。

&ldo;母妃！不要离开桓儿啊！不要啊！母妃！&rdo;

&ldo;母妃‐‐&rdo;

&ldo;桓儿，醒醒！&rdo;穆桓止猛地睁开眼，看见林然一张焦急的脸出现在视线上方。

&ldo;桓儿，可是梦见皇后娘娘了？&rdo;一方热巾被送到脸上，穆桓止愣愣地看着林然，听得他低声说：&ldo;我在外屋听见桓儿哭着叫&lso;母妃&rso;，想必桓儿是梦见皇后娘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