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墨轩的计划,军中一片哗然。
众人皆是压抑的看了一眼对方,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见诸位与自己皆是一般不可置信的神色,才发现自己听到的话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他们又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了七王爷。
墨轩也是毫无办法了,才会同意容陌的说法,他私心地不愿让自己手下的的军士受这般折辱,只是大局所迫。
这方法确实是损了点,但好歹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也只好劝慰他们道:“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待援军赶到,即刻就会取消。大家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不愿这般窝囊。只是,受得了这一时的耻辱,方才可赢来胜利。”
墨轩虽说得十分委婉,但也不曾给过他人和自己申辩的机会和提出其他办法的时间。
士兵们只得无奈的接受这“暂时”的权宜之计,即使后世骂得再难听,也应该是不责众的,骂不到自己的。
这世间,所有的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大抵皆可以用这类理由,寻求自我安慰,对自己,对他人劝慰。
很快就到了下午,墨轩扎紧了马靴,将过长的墨发扎好,取过一旁的栖止,向府外走去。
楼洵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研究药理,看到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七王爷,最近府门口的那几个侍卫,太监皆请假了。”
墨轩不在意的点点头,现在这种乱世,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为自己考虑,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
当墨轩打开府门时,见到府外乌泱泱的一片人,他难免有几分错愕。
其中一人走出了队伍,对他行了一个军礼,面色凝重:“将军,敌军突袭,请迅速率领我们前去支援。”
墨轩一惊,就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他垂下眸,当机立断的吹了声口哨,战马就应声而来。
他翻身跃马,便随着分支队伍,向城门赶去,边向副官了解情况:“什么时候发生的?”
副官是一个性情温厚,敦厚温和的中年人,稍加思索,就得出了具体时间:“今日午时刚过,就接到了敌人从嵊泗门进犯的消息,那就是巳时三刻发生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皱眉,忍不住骂了一句敌人:“他们难道都不休息的吗?这要让人怎么活啊?”
墨轩却似没有听到一般,不像平日那般回应他,也不附和他,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敌军究竟是如何知道嵊泗门的防守是最为薄弱的?”
他们平日里皆有人日夜不息的在城中巡逻,刻意营造出兵马充足的假象。怎么一刻不过,就会闹的那般大?
难不成,墨轩猛然抬起头,眸中闪过一道莫测的光芒,又迅速低下头,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城中的居民早已听闻了军中传来的讯报,正神情紧张地随着疏散队伍,向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庇护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