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通几个,包括傅元心中都是一喜。
有的道:“什么上了贼船,一条道走到黑?船绝对是宝船,道也是光明大道!”
有的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张口,能办到的事情一定办,办不到的事情想尽办法也会办。”
只有钱子俊跟李飞白接触久了,知道李飞白所以答应,肯定是后路已经安排好,这才答应去泉州。不然,据李飞白透露出的口风,他京城的朋友那可是直达天听的朋友,凭你们几个,打死他他也不愿得罪那个朋友。
他在心里暗笑:“你们几个老江湖,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这几个老江湖有没有被李飞白卖了,其实钱子俊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自己的事。这件事,经过李飞白的安排,已与傅元商量的八九不离十,唯一的就看都指挥使点头同意了!
可让都指挥使点头同意并不容易,起码得过他父亲那关。他父亲会同意吗?他急于知道结果,于是频频去看傅元!
傅元轻咳一声,屋内归于平静。
他道:“白莲教祸害地方,已到该整治的地步!”
寇子惇脸上的笑一扫而空!
对于他来说,白莲教是个祸根,自己迟早要受其连累。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傅元这么快就在白莲教的问题上发难!
对于白莲教,他有很多话要讲!
比如,之所以对白莲教放任自流,那是他哥仨商量出来对付你这个巡府!
这个回答拿不上台面,要烂在心里,绝对不能往外讲!
比如,河南地方各个卫所里兵员空虚,说是满额五千六百人,其实连一千六百人也没有。你若问其余的人都哪里去了,都让卫指挥使给吃空额了。
但你若问你身为都指近使为什么不管呢?
怎么管?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的卫所都这样,你只要能保证自己不眜着良心捞钱就行!所谓断人财路者如杀人父母,只要能保证平平安安的混上数年,往上升一级就是,最好跳出兵部,当个提刑按察使什么的,又何必自惹麻烦?
一个弄得不好,让卫指挥使给你来个兵变!那可就千年功名一朝丧,太他娘的得不偿失了!
这些也不能拿到台面上讲,讲了除了证明自己太无难还能证明什么?
主观上不愿打,客观上无兵打,更无钱打。这些又都不能讲,寇子惇除了莫不作声,真没其它好的办法!他头一伸,脖子一梗,等着挨傅元的斥责!
傅元道:“该怎么整治呢,从卫所调兵肯定不行。卫所的事我也略知一二,说句不好听的话,卫所已从根子上烂了!不说兵员严重不足,就说卫所的兵还是兵吗?都成当官的家仆了!除了会种地外,还能打仗吗?所以,要打白莲教,得另辟蹊径!”
寇子惇等待的狂风暴雨没来,等来的却是理解!他真想狂喊一声“理解万岁”,为了体面终究没有喊出来,道:“如何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