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道:“人倒没什么大事,脑袋上留下一道寸许的疤,估计在家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冯江亭皱起的眉头松了松!只要人没事就好,明天早上去跟知府打个商量,明天下午人应该就能放出来。
就算他这个外省的提刑按察使面子不够,不还有席书同呢?
虽说知府是四品,按察使佥事是五品,但佥事是上边来的官,又是奉按察使的命令下来的,这个面子不应该不给。
若一个知府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也不可能当上知府的。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用再操这份心,冯江亭道:“飞白,辛苦你了,去休息吧!”说完,打了个哈欠,把手上的书一合,道:“我也该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了饭,席书同陪同冯江亭以及李飞白,一行人往知府衙门而去。
吃饭的时候,冯江亭已给席书同打过招呼,今天得去知府衙门一趟,从牢房里放一个人出来。
冯江亭脸上云淡风轻,话说的十分随意。
席书同问是什么人?
冯江亭说是下边人的一个朋友,又着重强调只是个小人物。
席书同又问犯了什么事?
冯江亭说是寻常的酒后闹事,打破了苦主的脑袋,不过人没事,最多也就是赔点钱的事!
席书同松了口气!
毕竟李飞白已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闹得很僵,刘石湖让他跟过来,只怕是让他来做做样子的,若事情太大的话,他一出手不好跟刘石湖交待。
见只是酒后打架的小事,他当即打了包票。
一路上,冯江亭好吃好喝的招待,以三品之尊对他这个五品小官始终嘘寒问暖,这点小忙都不帮,也太说不过去了!
三人去知府衙门,又不是官方的视察,也不是正式的拜访,只是让知府从牢里放个人出来,也就没穿官服而是穿着常服。
到了衙门门口,门子见三人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富贵出身。还道是来打官司的,心中直乐以为今天又要大捞一笔。
他给门前站着的两个门子使了个眼色,不等三人走上门前,那两个门子把手中水火棍一拦,挡住去路。
而他神态倨傲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知府衙门何事?”
见席书同伸手往怀里掏,他心中更乐,暗道:“呦呵,来了个懂规矩的,我还没暗示好处呢,就自动送上门来。”
席书同掏出来的却不是银子而是一方腰牌,道:“我是提刑按察司佥事,陪同河南提刑按察使以及济源县令幕友,有事要见你家大人!”
那门子倒抽一口凉气!
以前,也不是没有当官的来见知府,可什么时候也没直接穿着便服就来的啊。哪怕仅是某县的县令呢,也会乘坐马车在来的路上,已让随从前来照会。
若是省府来的上官,更是数天前便会传下消息,说某时某刻到知府衙门。知府会提前领着大小官吏,前往城外迎接!
虽说按察司的佥事仅有五品,没有他家老爷的四品大,可人家毕竟是省府来的上官,他家老爷就算不去城外迎接,最起码也得到衙门外迎接才对!
哪成想,佥事竟没派人提前通知,直接就杀到了衙门口。陪同的还有个提刑按察使,虽说是别省的按察使,可必定是按察使啊!
他庆幸自己没有摆出一副讨要银子的架式,不然今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连忙道:“原来是上官驾到,小的给你请安了!”
说话间,一众门子跪下身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