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可是大哥的‘候补太子’啊~”
“小十都是候补储君了,那王夫人,自然便是候补皇后?”
···
“大哥不能动小十,甚至不能让任何人动小十,是因为‘候补储君’一旦出事,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太子在排除异己,打击竞争对手。”
“同样的道理:动王夫人,也就等同于是在动‘候补储君’的母亲、动‘候补皇后’——依旧会让大哥沾上‘排除异己’,打击小十的嫌疑。”
“所以,小十不能动,王夫人,也同样不能动。”
“只是小十终归年幼,王夫人则年长些;”
“虽不可害其性命,但些许惩治,王夫人,当还是受得起的……”
嘴上说着这段话,刘德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畅快。
——过去这几个月,刘荣不在长安的这几个月,绮兰殿,简直欺人太甚!
总算是风水轮流转——刘荣不单回来了,而且还是顶着个‘太子储君’的身份回了长安!
这一下,总算是能好好宣泄一下胸中憋闷,好让那绮兰殿的王夫人知道:老虎屁股,是万万摸不得的……
“无趣!”
“当真无趣的紧!”
正畅想着日后,能全方位压制,甚至支配绮兰殿的美好未来,耳边突然传来老弟刘淤愤愤不平的抱怨,刘德只暗下一奇。
略带不解的望去,却见公子刘淤满是愤闷的咬紧了牙槽。
“大哥不是太子时,我凤凰殿只能收拾王夫人;”
“大哥做了太子了,我凤凰殿,还是只能收拾王夫人。”
“——那大哥这太子,岂不是白做了嘛?”
“反正大哥是不是太子,我凤凰殿收拾她王娡,也都不过在便宜之内?”
“无趣。”
“大哥这太子做的,当真无趣!”
见老弟这般憨态可掬的模样,刘德不由一阵莞尔。
倒也是被问住了一瞬。
但很快,刘德便想透了其中关键,继续耐心的为老弟刘淤,解读起其中的关键。
“不一样。”
“很不一样。”
“曾经的大哥,和如今的大哥,很不一样。”
含笑道出一语,将弟弟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便见刘德面色也随之稍一肃。
“曾经,大哥是皇长子。”
“皇长子,去掉那个‘长’字,便不过是皇子而已。”
“——顶破天去,也就是我众兄弟的兄长,顶多只能对小十‘长兄如父’,却根本不具备压制王夫人的身份、名分。”
“就算彼时,大哥曾再三敲打、告诫王夫人,也不过是仗着王夫人,忌惮大哥‘准储君’的身份。”
“只是这‘准储君’的身份,到底存不存在?”
“说存在,也确实有些人信——至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若是说没有,便也没有。”
“总归我汉家的太后、天子,从不曾颁下过册立‘准储君’的诏书便是了……”
说到这里,刘德特意止了止话头,好让弟弟刘淤吸收一下。
刘淤倒也没辜负二哥的期望,隐约明白了刘德话里的意思。
“二哥的意思是说:过去,大哥带着我们收拾王夫人,不过是扯了一张‘准储君’的皮,狐假虎威,完全就是在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