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灼本罪不至死,可是擅自违背艳织物语的规矩在前,之后又狡辩,也难怪长老直接处理了。只是,那一番解释,究竟是说给谁听得?
红药拿着令牌,眼中散过几丝不解,不禁想到了当日蓝烟让自己去西凉找苏夜之事。
依稀记得,当日找到苏家公子的时候,早就看不出来了以前的样子。
苏夜穿着天青色的长袍,墨色的长发被清风吹起,能够看到那依旧倾城的面容。
怀里的女子早就没了生气,火红色的衣衫上布满了斑斑血迹。苏夜一只手抱起女子,另一只手揽着女子的腰。嘴角轻启,对着怀中的女子轻轻的说着什么。身后是一路的血迹,红药一看,发现是从苏夜怀中的女子腹部流下来的。
当日西凉“云台之乱”以后,整个帝都都处于惶恐之中,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街道上是来来回回的疾驰的兵马。
面对这样的情景,红药很好奇,不自觉的隐身跟在了来人的后面。
“小烟,我回来了。”苏夜揽着怀中的女子,轻轻的说着,“为什么你不说话呢?”
“记得江北之行前,你说你要的历山老人的珍藏曲谱的,我带来了。”
“你说,希望我学会,弹给你听的。我都学会了,你还想听吗?”
“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红药见苏夜唱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渐渐沙哑。抬头一看,发现那个面带死气的女子脸上,有着淡淡的泪痕。
苏夜突然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着。这一路走来,从白日到了傍晚。
红药还记得那日,整个西凉帝都都是满满的血腥味,曲江的水带着淡淡的红色,能看到四周灵魂涌向地狱之门。
苏夜抱着怀中的女子,坐在了曲江的河堤旁边,整个头埋在女子的颈部,断断续续的唱着。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咳咳咳。。。。。。”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红药能听出来,整个曲子都有些深沉的痛,尤其是最后一句。不懂凡人这些感情,红药皱了皱眉头。
“你说,从来没有看过帝都的夜景,没有看过,今夜,我陪你看,可好?”良久,苏夜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对火红色的双鱼玉佩。一半系在女子的腰间,另一半苏夜自己系着。
红药正打算走近观察一下那个玉佩,刚刚靠近,只见分开的玉佩发出淡红色的光芒。一股温柔中带着强劲的力道,将自己打伤了。
想到这里,红药似乎依旧能够感觉到当日胸口的伤,顿了顿,走向了藏书阁。
艳织物语,占星台。
周围是漆黑一片,除去那点点滴滴的清浅的星光,放眼望去,看到的是浩如银河的无尽散散发光的浅蓝色。
一袭血红色衣服的女子正凝视着这浩如烟海的星光,青丝之上毫无任何装饰,只是那清浅的晚风是不是吹起这拖地的长发。
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同这个静谧的夜融为了一体,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却也无端的带着几分落寞。
”主上。”蓝烟对着女子行了一礼。
”来了?”女子没有转身,只是朱唇轻勾,”拿到了?”
”是。”
摊开手,蓝烟任自己手中的帝王之玉飞向血衣女子手中。入目的是一只好看的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葱白又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佩,那漆黑的眸子里却是神色难辨。
”时隔多年,没有想到,这次看到的居然是帝王之玉。”女子似有所感叹,”非鱼之佩呢?”
”请主上责罚。”蓝烟立马跪了下来,”苏夜心思太过狡诈,属下,没能拿到非鱼之佩。”
”这帝王之玉与非鱼之佩本就是不世出的宝物,又岂是能那般简单就拿到的。”血衣女子说到,”起来吧,这次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