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仇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在房中踱了一圈,然后盯着那尊神像道:“周大人,请你到另外一间房再去看看,是否有那些女子的踪迹。”
周敦禹见段千仇望着神像,却是对自己说话。有些奇怪,但自从登州府之行以来,他已经习惯段千仇一些无厘头的命令了,也不虞有他,便向另外一间房搜索而去。
段千仇待周敦禹离开这一间房子后,他对着那尊神像冷冷地道:“神明若有真有灵性,也会象你这般无礼吗?”
他的对面就是那一尊金甲金刚,做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上去确是有些神明的威严,但无论如何也只是一尊泥胚塑像罢了。泥胚终究不会说话,不会愤怒,不会象段千仇所说的那般会有灵性。
段千仇全身氲氤开白色的雾气,淡淡地覆盖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他的金石神功已经提至最高层次,他的掌中已经发出象龙吟虎啸一般的劲气碰撞之声!
他在准备那最强的一击!
向着那尊神像?!还是向着这房中不知何处的虚无?!
神像说话了!
它张开了口,它的表情瞬间生动了起来,它一下子似乎有了人的喜怒哀乐一样。
不过,它口中吐出的言词,却依然象神一样,充满了威严与自信,就象天界诸神对卑微的人类做出的最后的宣判一样。
“天赐万物于众生,人却无一物予天,是以天下众生若白云苍狗,飘浮不定,生死之间,只在神的一念间而已。”那尊神像说道。
段千仇冷冷地道:“若每尊神都象你这般鬼祟,要躲在一尊泥塑后才敢说话的话,那世间就真的无天理可言了。”
他这般说着的时候,已经动手了,他人已经朝神像飞去!
他与神像隔着两丈远,但这点距离在段千仇眼中,如同空气中的微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瞬息间便到了神像之前,他的手搂住了神像!
而他的另一只蕴足金石神功劲气的手掌,却是朝观世音菩萨劈去。
漫天烟尘中,观世音的塑像被打得粉碎,而厅中的景象忽地象水影一样开始变幻了,原来气氛庄严的庵堂,竟慢慢地幻化成了一片****荒唐之地。
有男女赤身嬉戏于佛前,有少女轻歌燕舞,媚眼如丝地朝段千仇走来。
满眼都是粉红,满眼都是白生生的肌体,充耳都是令人心血沸腾的喘息与呻吟。
这时,周敦禹闯了进来,他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再看段千仇时,不禁大喊道:“段大人,你手中所搂女子是何人?”
段千仇手里搂着的分明是那一尊金甲神像!
又怎么会是一个女子!
段千仇没有看周敦禹,他只是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漫声道:“周大人,你眼中所见的,有许多都是幻象!血雨飞霜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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