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啊!”
辰儿还没走呢,要是被他看见,岂不是又多一个伤心人?
赵君尧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喃喃道。
“吓着你了吧!”
“是我不好!”
“没有没有,我不怕!”
“你赶紧好起来吧!”
好不起来,就赶紧走吧。
夏如卿从上辈子起就胆小,怕黑怕痛怕冷怕饿,更怕穷怕死。
她什么都怕,又怂又胆小。
可活了这么一世,遇到了他,她忽然不怕了。
“你放心!”
她定定地盯着他。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一直!”
赵君尧知道她的意思。
自己一走,她必定不会独活。
可他舍不得,她那么胆小,一定会很害怕吧,他舍不得她害怕。
他宁愿孤零零地离去。
有心想要拒绝她,可他几番张口已无力说话,只能不舍地揉着她的头发。
尽管那头发已经不似年轻时的粗糙,尽管……它们已经有些花白。
但他不嫌弃,那是她,那是他最喜欢的她的头发。
……
夏如卿匆忙收拾了地上的血迹,去外间端来一碗水给他漱了漱口,又亲自给他换了一身衣裳。
将他妥善安置在床上,自己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赵君尧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夏如卿就凑过去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他身边滚烫滚烫的,已经不知起了多久的高热。
夏如卿眼眶忍不住又湿润了。
“实在不行请太医吧!”
赵君尧摇了摇头,唇角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