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霜挂树,舱内暖炉和暖。
天大地大,她的烦恼丝不过轻轻一缕。
是啊,她还是得做让自己称心之事。
“嫂嫂,拉开窗子不冷嘛!”
邓意潮从地上起身后便老老实实坐回了榻上。对于这女人的喜怒无常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见她拉开窗子瞧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那窗外的冷气都侵蚀了她的手指,眼看着她的手指越来越红,遂才出口唤她。
何楚云思绪被拉回,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将窗子合上。
邓意潮抿了抿嘴,坐到何楚云身边将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掌中。
他的手很大,可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刚一握上,邓意潮就感到手心一阵刺骨的凉意。
这么冰!
他皱眉道:“嫂嫂也不注意着点身子!如此娇贵,若是病了如何是好。”语气虽是在抱怨,但的确也在关心她。
何楚云却没有再回怼于他。
方才她望着外面,再回过头看向被暖炉烘得热乎乎的邓意潮时,她竟感到一丝缱绻。
万籁俱静,唯有脚下流水潺潺。
邓意潮面露心疼地给她暖手,看她半晌没说话,又开口问:“怎地了嫂嫂?”
何楚云摇头,“无事。”
她只是觉得,抛去他身上的那堆粗鄙卑俗,单看他的脸与他黝黑的眸子,会叫人觉得此人是如此美好。
就如在这冰结雪林间的溪流。有朝气,有生命力。
邓意潮不知她在想什么,他怕她又想什么馊主意欺负他,又问:“嫂嫂为何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越瞧我越好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嫂嫂不喜欢我是因为还不了解我。”
何楚云嗖地抽出手。
轻轻翻了个白眼,她就烦他与何度雨相似的这幅死样子。
惹人烦。
其实何楚云没有意识到,她对邓意潮诸多容忍,也是因着他或多或少与何度雨有部分相似的性子。
邓意潮手心一空。
被她甩了面子也不是很意外。
他知道她不爱听自己说这些废话。
他只是为了拉回她的注意而已。
“好了,我不与嫂嫂玩笑了还不行。”说着,他又拉回了何楚云的手,慢慢揉搓将她的手暖热。
何楚云觉得好笑,“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你却很了解我。”
邓意潮对此有同感。两人的确意外地合拍。
“嫂嫂就是不记潮儿的话。潮儿与嫂嫂初次讲话时便说了,我与嫂嫂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