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您摔着碰着,世子又要问责我。
两人出了门,外面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好,并没有别人。
只有柳秀灵安安静静地杵在黑漆漆的院中间,把关律都吓得抬起了一脚。
“娘咧!你怎么还在这!”
池虞也被她鬼魅身影吓地缓了半响回过神,“柳小姐?柳姐姐?”
“……你没事吧?”
柳秀灵就仿佛是被摄了魂一样站着不动。
晚风吹着她的广袖簌簌狂响,她就像是一个披着皮囊的艳鬼。
她在喃喃,池虞走近一些才听清楚她的话。
“明明、明明说好了……”
“什么?”
柳秀灵猛然回头,声音尖锐。
“说好了这次就还给我的!——”
柳秀灵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池虞惊呆了,下一秒她忽然泪流满面。
她哭得突兀,哭得大声,仿佛是一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池虞被她又悲又煞的目光逼退一步,不禁重复起她的问题:“什么为什么是我?”
柳秀灵红着眼:“……为什么啊,为什么最后是你?”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她悲哀地捂着脸。
池虞皱起了眉头,“他?是霍惊弦吗?你做了什么?”
忽然池虞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她有些讶然道:“是你把和他定过婚约的人都逼走了,是吗?”
柳秀灵忽然笑了起来,却更显疯魔:“不止不止,还有更多……”
眼泪还没停歇,她却又开始放声大笑。
直到把自己笑呛住,一阵重咳,眼睛鼻子都憋得通红,良久才平静下来,她捋过鬓角的一绺散发别到耳朵后,看着池虞又怜悯道:“王妃绝不会让惊弦回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是了,王妃不会让惊弦回来,所以是你又如何?你也得不到他,我也得不到他,谁也得不到他……”
“……不如让他——死在通州吧。”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还闪烁着癫狂,亲手将自己的执念撕碎,她仿佛找到了新的归宿。
“你放什么狗屁!”关律开始听得一头雾水,这里却反应过来了,“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了!”
关律举着拳头,晃了晃。
可是柳秀灵就瞥了他一眼,吃吃笑着,并不搭理他。
池虞伸手拉住了她,“为什么不能让他回来?”
“因为——有人要害他呀!”柳秀灵疯癫后,倒是好说话了,有问就有答,甚至还话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