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已经给她上好药膏,正在包扎她受伤的脚。&ldo;好了,&rdo;他说,&ldo;试试站起来。&rdo;
女人在玛丽斯搀扶下站起身,&ldo;还有一点疼。&rdo;
&ldo;已经感染了,&rdo;埃文说,&ldo;你很幸运,如果你再等几天来找治疗师,你就得被截肢。穿好靴子,森林里总是充满了危险。&rdo;
&ldo;我可不要穿靴子,&rdo;女人说,&ldo;我喜欢泥土、青草和石头踩在脚下的感觉。&rdo;
&ldo;那你也喜欢脚上皮肤再一次被刺破的感觉?&rdo;埃文说,他们争执了一会儿,最终女人同意穿上软底靴,不过只给受伤的脚,而且只穿到她伤愈为止。
当她走后,埃文笑着看向玛丽斯。&ldo;看来一切开始了,&rdo;他说,&ldo;那个鬼魂是怎么做到不吃不喝地飞的?&rdo;
&ldo;她背着一口袋坚果还有水果干,还有一皮囊的水,&rdo;玛丽斯说,&ldo;飞行者们在长途飞行的时候都这样做,否则你以为我们怎么能飞去阿特利亚或者恩伯岛?&rdo;
&ldo;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rdo;
玛丽斯点头,全神贯注,&ldo;我怀疑他们是两个飞行者轮流飞的,白天一个,夜晚一个,秘密地替换,让这个鬼魂能够得到休息。瓦尔足够聪明,会找看起来像泰雅的人,我应该能想到这些的。&rdo;
&ldo;你已经想得够多了,&rdo;埃文说,&ldo;别责备自己,为什么你看起来如此严肃?&rdo;
&ldo;我只是想,&rdo;玛丽斯说,&ldo;要是这个飞行者是我就好了。&rdo;
两天以后,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敲他们的门,她是在山下为埃文做警卫的家庭中的一员,在一瞬间,恐惧涌上玛丽斯心头,她还以为警卫要来逮捕她。不过小姑娘带来的只是新消息,埃文曾经要求她在萨塞打探消息。
&ldo;一艘商船过来了,&rdo;小姑娘说,&ldo;他谈到了飞行者。&rdo;
&ldo;他们怎么说的?&rdo;玛丽斯问。
&ldo;他说,他告诉了酒吧里的老穆利斯,岛长被吓坏了,天上有三个飞行者,他说,三个穿着黑衣的飞行者,一圈一圈地绕着飞。&rdo;她站起来比划着圆圈,小小的胳膊伸出来向他们示意,玛丽斯看着埃文,然后笑了。
&ldo;七个黑飞者了,现在。&rdo;一个大胖子男人告诉他们,他来敲门的时候流着血,面色憔悴,从他破碎的衣服来看,可能是一个岛上警卫的逃兵。&ldo;想要派我去泰瑞恩。&rdo;他带点解释的意味说,&ldo;可是该死的我不想去。&rdo;当他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咳嗽,通常咳出来的是血。
&ldo;七个?&rdo;
&ldo;不吉利的数字,&rdo;男人边咳边说,&ldo;都穿着黑衣,不吉利的颜色,对我们而言这就是群不吉利的人。&rdo;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无法继续。
&ldo;放松,&rdo;埃文说,&ldo;放松。&rdo;他给了胖子一杯红酒,滋润他的肺,他和玛丽斯扶他躺在床上休息。
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休息。咳嗽刚好转,他就开始继续说话:&ldo;要是我是岛长,我就得召集弓箭手来了,把那群该死的家伙全射下来,是的,我一定会,不过有人说,弓箭射不下来,都从他们身体里穿过去了。不是我说的,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是血肉之躯。&rdo;他拍了拍自己腆起来的肚子,&ldo;就是不能让他们再这么飞了,他们给我们带来厄运,气候也不好,鱼也打不到,当那些黑翼阴影扫过的时候,泰雅斯港的人都得生病,快死了。在泰瑞恩岛上更恐怖,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不去那里。天上有七个黑飞者!不,我不去!这是被诅咒的事情,我告诉你,他们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东西。&rdo;
也许他们只是把厄运带给胖子,而不是其他人,玛丽斯想着。第二天早上,当她为他准备早餐的时候,他庞大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了,埃文把他埋在森林里,就在以前埋过众多旅行者的地方。
&ldo;史恩雅到泰雅斯港去想要卖她的挂毯,&rdo;为埃文提供情报的孩子说,这次是个男孩,&ldo;当她回到萨塞的时候,她说超过一打的黑飞者出现了,在港口和岛长要塞之间盘旋,每天都有新的人前来。&rdo;
&ldo;二十个飞行者,都穿着黑衣,安静冷酷得可怕。&rdo;年轻的歌手说,她有着一头金发和蓝色的眼睛,甜甜的嗓音和简朴的风格。&ldo;他们足以写成一首非凡的歌!我现在就得开始写,如果我能提前预知结局的话……&rdo;
&ldo;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你认为呢?&rdo;埃文问道。
&ldo;当然是为了泰雅啊,&rdo;年轻女人说,惊讶于有人会问这个问题,&ldo;她为了阻止战争而死亡,岛长杀了她,导致这个结局,他们的黑衣就是为她穿的,我敢打赌。还有更多的人会来为她哀悼。&rdo;
&ldo;噢,是的,&rdo;埃文说,&ldo;泰雅,她本身的事迹就能唱成一首歌,你有没有想过写一首?&rdo;
歌手微笑着,&ldo;已经有一首了,&rdo;她说,&ldo;我在泰雅斯港听过的,现在我可以唱给你们听。&rdo;
玛丽斯在废弃的农场里见到了洛曼伦的卡汀,在农场的土地里,卷地龙正在迅速吞噬野生的小麦。大个子男人戴着一条海妖牙做的项链,穿着银色的飞翼优雅地降落,全身黑衣。
她引他进屋,给他倒水。&ldo;还好么?&rdo;他用力抹掉唇边的水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ldo;我飞得很高,看着绕圈的人在我身下,噢,你应该去看看!现在已经有四十对飞翼了,我猜的话。岛长肯定被吓得嘴角抽筋。消息已经传开,更多的单翼将从东方的各个地方飞来,瓦尔本人亲自把消息带向西方,其他人加入我们也不会太久了。现在人多得已经不需要人来操心休息和吃饭的问题,我这么说可不是在嫉妒最先开始飞的亚莲,可怜的家伙,虽然她是个强壮的飞行者,毫无疑问,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她会喊累。我们已经让她秘密地在斯瑞诺岛上休息,不过她很快就会穿上黑衣加入进来。至于我,我就是来加入黑飞者大军的。&rdo;玛丽斯点头。&ldo;科尔的歌怎么样?&rdo;&ldo;嘿,他们传到了洛曼伦,还有南艾伦,凯特码头,我自己都听过好多次,有人带去了南方和外岛,西方就更别提了‐‐你的安伯利群岛,还有库赫,坡维特。我听说风暴镇最流行的就是这首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