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lay,德国牌子。&rdo;乔娴悠悠提一句,就从盛屿西手里拿回笔来,若无其事地装好,然后起身说道:&ldo;我先休息了,明早我们去看外公。&rdo;
盛屿西打着清冷月光去看那个满藏心事的女人,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他也错过了很多美好呢?
乔娴扣上门,整个人靠在上面,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的眼睛却亮得很,里面盛着一个小小人影。
曾经因为一个人她查遍了那个国家的所有,她一遍又一遍地通过搜索引擎打上德国两个字,想着那个她深爱的少年是否也会想念自己,数据是冷的,但那份感情却是热的,一次次浇在她的心头,以至于后来她都不敢再去看那些页面。
害怕。
害怕想起他,害怕和他有关的一切,眨眼间就是泪流满面,最后也不知道是感动了自己还是感动了旁人。
可当时间消退,她越来越渴望自己能够听到那个人的消息,甚至痴心妄想着他能够在德国声名大噪,只可惜,她搜索盛屿西这三个字时,出来的都是同样的消息‐‐
查无此人。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年又一年,整整三年的时间,乔娴早就忘记自己搜了多少次了,她一次次说服自己他只是一时离开,他早晚都会回来向她解释当年那句话的含义,她的心事只有他一人得知啊,怎么能轻易带走这个秘密就离开呢?
由思念转变为怨恨,由怨恨又再转变为思念,最后成了痴人一个。
她想朝着那个男人奔袭,可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连影子都触摸不到。
常常是午夜黄粱一梦,梦醒后枕头湿了一片,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乔娴只能说是勉强过活,她变得势力,变得斤斤计较,变得不再与人为善,甚至不惜在这场浩劫中拉别人下水。
她变成了一个坏到了骨子里的女人,本来以为她就要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了,却料想不到那个人又在她的心底复活了。
杜老爷子去世后,乔娴曾去寺庙求过签,找住持解签的时候,对方只说了一句,&ldo;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do;
或许,盛屿西这朵高岭之花是时候该摘下来了。
乔娴摸黑坐到床上,脱了鞋盘腿坐在上面,摸出手机来,看着拍下的那张照片,做了个深呼吸似的,刚准备按下发送,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电话。
那一刻,乔娴像中魔了一样,没有盯着手机看,而是抬头看着外面小窗映照出的那个熟悉人影。
她按下接听,视线没有移走,&ldo;喂?&rdo;
&ldo;我看你屋子里一直没亮灯。&rdo;盛屿西嗓子哑着,应该是因为刚刚抽过烟,有明显的颗粒感。
&ldo;这样容易入睡。&rdo;乔娴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听到话筒那边好听的笑声后,心跟着一颤,&ldo;你站在窗那边做什么?&rdo;
&ldo;我没有站在窗边啊。&rdo;电话那边的声音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