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炸伤的,哭的,说是他那养殖场投资了几十万,一炸没了大半,受不了,昨晚哭晕过去了。”
“损失那么大啊?”时悦低头在手机上记下,顺势又问,“那您知道昨晚一共损失了多少吗?这养殖场原先养了多少?”
“他原来养了多少我也不清楚,损失多少也还要等他醒了才能清算。不过你瞅着,他那厂房都塌了有一大半,估计死了不少鸡。”
时悦回过头,微凉的日光就洒在不远处的养殖场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半片厂房的铁皮墙壁倒塌,歪七扭八地砸在地上,墙缝里漏出来几只鸡,正在土地上悠闲啄虫。
养殖场旁围绕聚集了不少议论的村民,陈星闻也拎着相机在那旁边拍照。
“那沼气池的爆炸原因查清楚了吗?”时悦接着问,“既然养殖场都没有人,应该也没有明火吧?”
“所里的专家没来,但我们早上看了一圈,西墙电线出口那儿烧得焦黑,估计啊,是电路老化造成的。冬天来了,干燥,我们所里这个月还跑了一趟火灾,也是这原因。”
“那真是防不胜防。”
时悦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在手机上又记了两点。
在几位警察这儿问得差不多了,时悦很快起身谢过。绕过田埂,直奔养殖场附件围观的村民。
关于养殖场平时的养护状况、沼气池维护还有这养殖场的亏损状况,有些只有本村人才能解答。
上回来晚洋村参加农业节的拍摄时,时悦见过这个村的村支书,刚好便见他在人群之首,便匆匆跑了上去,趁人没走问了几个问题。
但不知村支书是因为时悦的记者身份心存芥蒂还是如何,在回答到乡村供电不稳定、电路老化等问题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工作经验多了,也不难猜测理由。
都是熟人社会,他既是村支书,也是某家村民的儿子、邻居,更遑论村子里还有复杂的宗族、亲缘关系,因着这层关系,他也不能说人家养殖场何处不规范,毕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不好做。
当时悦问起其他村民时,果不其然,个个都是三缄其口,嘴巴比任何时候都严。有几个回避动作很大,时悦也被推搡着后退了好几步,胳膊都被拽疼了。
也是好笑。
一个月前这儿举办农业节的时候,当地的村民还将记者视作来自城市的美丽客人,一个个热情洋溢地殷切介绍着自家情况;而当事故发生,记者便成了村民回避不及的对象,仿佛外来入侵物种,大家团结一心不能泄露了村里的秘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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