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测不测?”
“测测测。”林阅微就当她不存在,彻底无视她的行为,自顾自说道,“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就是结婚那天,觉得你特端着,婚礼上还攥个佛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尼姑庵里逮了个小尼姑来硬逼着和我结婚,然后下台以后,你给我拿衣服,帮我挡酒,在宴席中游刃有余,别人碰你肩膀你也没反应,眼里更没有什么热情,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路人。”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俩不是一路人。”顾砚秋看了眼温度计,三十八度九,哪里没变化?林阅微净瞎说,明明下降了零点二。
“当然不,可能就因为我觉得你和我是一路人,所以我才对你抱有若有若无的敌意吧。”
顾砚秋“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我做一件事,很多时候都不单纯,是抱有目的的,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和我这样的人相处应该很累,起码我不愿意再和一个自己做朋友,没办法分清是真心还是假意,很累。”
“是吗?我觉得还好。”顾砚秋和林阅微看法不一样,林阅微不把自己当个好人,可顾砚秋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人了,不带任何滤镜,她也是最好的。
“这位顾姓小姐。”林阅微突然改变的语调让顾砚秋为微微侧目,笑道:“怎么了?”
“领证那天,你一连对我说了几个没意思,你还记得吗?这叫还好?”林阅微粥吃完了,把碗放下,斜乜着眼,“善意”地提醒她。
顾砚秋耍赖道:“我不记得了。”
林阅微:“喂。”顾砚秋最近越来越没节操了。
顾砚秋拿着温度计又来了:“测体温了测体温了。”
“又测?”林阅微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这会儿离刚刚绝对三分钟都没有,她在心里数着了,最多一分半。
“已经五分钟了。”
“您可真能瞎说。”林阅微算是明白过来了,顾砚秋刚说那五分钟多半也是诓她的,够呛有三分钟。
顾砚秋就拿着温度计在床边站着,等林阅微乖乖把耳朵贴过来。
两人僵持了五秒钟,林阅微败下阵来,往前一扑,趴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顾砚秋把温度计拿下来。
林阅微迫不及待地说:“是不是没变化?”
顾砚秋没回答,顾左右而言他:“睡觉,离你说的两个小时退烧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林阅微:“我什么时候说了两小时退烧了?还有,吃粥说话的时间也算在两个小时里吗?”
顾砚秋简洁回道:“我说的,算。”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一小时四分四十二秒。”
林阅微:“我警告你啊,别想管着我,我妈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顾砚秋端起床头柜上的碗,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