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待在房里休息,并很快地渐渐痊癒,但我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包括热舞社,包括方灝。
我託爸帮我买了支新手机,在拿到新手机的那一刻我立马装上电话卡,拨出号码,一个就算不用存着也能在第一时间浮现于脑海中的号码。
「喂?」
对方病厌厌的气音使我愣了一会,看来他感冒还没好。
「你还好吗?」
「很好啊。」方灝想骗我,但不成,因为在他挤出三个字之后又开始咳嗽了,「……咳咳,好吧,我不好。」
「听得出来。」我翻了白眼,但他看不到。
话筒另一方轻笑了声,「你感冒好了吧,但还是要多喝热水,最近真的超冷的出门多穿一点。」
「其实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冷了,我说真的。」
「噢,那觉得冷记得跟我说。」
嗯,如果能看到你的人就更好了,但这样好像太贪心。
「欸。」曾几何时,我开始想要再多看你一眼,再与你多说几句话。「我现在说谢谢会不会很奇怪?」
「哈哈,谢什么?」他失笑,脑海里的温柔嗓子盖着微微鼻音,甚至有点好笑。
「虽然实在想不起来前天晚上我到底怎么发烧的,但你搞什么?自己也发烧了还让床给我。」
……我不是要谢谢他吗?这感谢法似乎有些奇妙啊。
「你搞笑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发烧了我还要继续躺着,然后丢你一个人在旁边烧坏脑子?」
等等,我在感谢你耶,兇什么啦。
「我是说你——」
「我都抱着你了,还不照顾你?」他打断的这句话,深深抨击我的心脏,一字一句都使我动弹不得。「重点是,我本来就该照顾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纪子唯啊。」
在他的声音无限回响于我脑海前,我默默地收起这席有意无意、翻动我整个思绪的话语。
「……你现在是在告白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烦死了,别把我搞得很了解你似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没关係,我了解你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笑了。方灝就是这样,总是把所有事自行揽着,每当我问他是不是累了、我来帮你分担,他只会挤出他一贯的笑容转过头来,说他没事。
每当我想问他和以蓉学姊的事,也只会装疯卖傻,嘴上要我放心,但眼神呢,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有时候我真想求他别再跟我说「没关係」了。
翌日,我蹲在玄关穿鞋子,嘴里还塞着妈最近一时兴起做的吐司麵包,馀光眼角瞥见人影,缓缓抬起头后我手边的工作还未完成,大约定格了几秒鐘。
已经习惯一个人上学了说。
「早安。」
「早。」
但没差,我喜欢有他在我身旁的感觉。
不是我去找太阳,而是他回来找我了,因为我始终驻在原地,从未离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找寻他曾经离开的原因。
「你头发好像又长了欸。」他伸手拂去我的后发,方灝真的很喜欢玩我的头发,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