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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你这个混蛋！……&rdo;

他真的恼怒了，骂了我一句。

而这时，小嫘回到了我们身旁。

&ldo;华哥呀，你瞧这好看吗？&rdo;

她往他身上一靠，神着项上一条用五颜六色的珠子串成的项链让他瞧。

&ldo;哪儿买的？&rdo;‐‐他站了起来，瞪着她：&ldo;地摊上买的，是不？&rdo;

&ldo;是……&rdo;

她怯怯地承认。

&ldo;多少钱？&rdo;

&ldo;才七十多元……人家不是图便宜嘛！&rdo;

&ldo;地摊上买的东西，你也往自己脖子上挂？你还好意思让我看！……&rdo;

他抓住项链，用力一扯，疼得她&ldo;哎哟&rdo;一声，踉跄地从他身旁跌撞过去，险些扑倒‐‐颈链断了，五颜六色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滚向四面八方……

她眼中顿时盈满泪水，但是怯怯地，抿着双唇，不敢有任何抗议的表示……

他看也不看她，缓缓将脸转向我，像瞪着她一样瞪着我，冷冷地问：&ldo;你，还转到我们这边儿来住吗？&rdo;

我看得出，他完全是由于未从我这儿得到令他高兴的回答，而迁怒于她。

我说：&ldo;咱们不是讲好了吗？我当然要转过来住啦！&rdo;

其实我已很不情愿转到他住的那家此地最高级的宾馆去住了。但怕更加惹他恼火，怕他更加迁怒于小嫘而小嫘更加受什么委屈，只好说根本是违心的话……

他又缓缓将脸转向小嫘：&ldo;你，陪他去结账，陪他过咱们这边儿来……&rdo;

说罢，他大步朝外就走……

一些男女的目光，投注到我和小嫘身上。

我说：&ldo;小嫘，你千万别介意他，刚才我俩有几句话谈得不太投机，他的火是冲我发的。&rdo;

她两眼噙着泪笑了。

她说：&ldo;我哪儿能对我华哥介意呢。他有火发在我身上，比闷在他自己心里好，他能发在我身上，那证明他不把我当外人啊！……&rdo;

她的话说得挺令人感动的。

然而我一点儿也没受感动。

我完全没料到她竟会那么说，她说的显然是真心话。唯其是真心话，我才一点儿也没受感动……

我暗自思忖子卿教诲我的那些关于金钱和女人的话，开始承认‐‐他的话至少在某些时候对于某些女人是正确的。正确得接近真理……

六

我转过去住后，天已经渐黑了。登记台上摆着&ldo;客满&rdo;的告示牌，我却顺利地住上了单间。登记的小青年对我和小嫘十分客气。我明白，他的关照，以及客气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在起作用……

我不能不又一次暗自承认‐‐金钱的魔力真是强大无比！从前苏空军副司令亲笔批准出卖&ldo;米格39&rdo;的批件，到&ldo;客满&rdo;的情况之下可以住进单间，它都在向人们证明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