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主动地从身后抱住了他,讨好地说:“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不能坐吃山空啊!再这样下去我爸妈那边也瞒不住了。”
何艳每周来电,总问夏至时候回家,她依旧各种理由推托着,完全不提自己离开楠洲的事。她从小就是心里叛逆,但面子上很乖巧的孩子,每次对着何艳说谎,就说不出的难受。
她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这个五一无论如何得回去一趟,找到了兼职,总比告诉夏健锋和何艳自己待业在潘锐家里要好。
夏健锋这样的石头脑袋,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工作还在男朋友家里吃白食的。
夏至想到这点,在回康洲的车上,就和潘锐说好,到了家后,得告诉夏健锋,她在泰城是自己租住的房子,而且在培训机构的工作是全职不是兼职。
“我告诉他们是你给我介绍的工作,工作日晚上和周六上课,收入和在楠洲差不多,但是生活压力比在楠洲小。如果他们向你求证,你就这么说行了。”
潘锐笑了:“你这不也是说谎吗?那干嘛要拖了两个月才回去呢?”
夏至拍了他一记:“之前是因为心里完全没底,现在不一样了嘛。我现在只是把话稍微夸大一点。”
“你现在这工作收入一个月还不知道有没有两千,被你说成了四千,这不只夸大一点点了。”
夏至懒得理会他的笑话,把头挨在他肩上,合上眼假寐。夏健锋和何艳不会主动问她要钱,钱的事说多一点说少一点关系不大,她另一重担忧是两人到底能否接受潘锐。
丑妇终须见家翁,潘妈妈已时不时地探问她对婚事的意向了,这次夏至要带潘锐回去,潘妈妈甚至有意跟过来,想找夏健锋夫妇谈谈下聘的事。
夏至哪敢让夏健锋知道自己已经私定终身?还好潘锐也认为这么匆忙不妥,让潘妈妈等他回来再择日过去,潘妈妈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电话里,夏至是这样对何艳说的:“妈,我想离开楠洲了,这里工作压力太大,生活成本也很高。潘锐帮我在泰城找了份培训班老师的工作,也帮我租了房子,我愿意的随时可以过去。”
她话说得很简单,没有说明她和潘锐的关系。她知道何艳肯定还记得潘锐这个小伙子。能帮她找工作租房子的还会是什么关系呢?
她还特意夸大了潘锐在她的工作和生活上所起的作用,侧面反映了他是个靠得住的人,希望从中可以提升他在夏健锋和何艳心目中的形象。
另外,她也含蓄地表示了自己现在人还在楠洲,在考虑是否过去泰城,而她最终是否成行,则要看五一回来这两天两老对潘锐是否认可。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费煞苦心了,偏偏身边这个木头人还不识好歹,只知道嘻嘻哈哈。
第74章忐忑
夏至在康洲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让潘锐放下行李,潘锐不解地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你能住我家我不能住你家?”
夏至横他一眼说:“我再提醒一次,不许说我住在你家。”
“你爸有那么封建么?大清都灭亡多少年了?他不会给你点个守宫砂吧?你看我爸妈就开明得很,我妈还催我快点要个小孩呢!”
“换了潘蕾在你爸妈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住到男朋友家里,你再来说这句话吧。”夏至对夏健锋的所有不满都只限于腹诽,自己的爸自己黑,换到别人嘴里黑那是断断不行。
放好东西,夏至就领着潘锐回了家。开门的是夏健锋,何艳还在厨房里忙着。
一点多了,平时这时间,家里早吃过饭了。也是夏至打电话说买不到车票,要晚一点到家。实际上他们在泰城坐的是最早一班车,到康洲最早也是这时间。
“来了啊,屋里坐。”夏健锋开的门,他脸上没有明显的笑容,不过也没有板着脸,夏至稍稍松了口气。
何艳从厨房里探出身子看了看两人,只说了一句:“坐一下,马上吃饭了。”
潘家的饭桌上可以说是吵吵闹闹的,潘妈妈一个人就可以把口水洒遍每一道菜。
而在夏至家里,当夏至小到还在饭桌上攀爬的时候,夏健锋就已经严厉地告诫她,吃饭得讲规矩,这是与潘家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夏至是惯了的,不过她可以感到潘锐坐在她身边的局促。她给潘锐夹了块红烧肉,小声地提醒他多吃点菜。
大概是这才想起了家里有客人,夏健锋总算说话了:“潘锐你也是从楠洲过来?”
“嗯,是的。”潘锐像是忽然上好发条的玩偶,身子跳了一下,“我和夏至一起从楠洲过来。”
“那东西,上面贴着‘泰城车站’。”夏健锋依旧看着潘锐,拿着筷子的手随意地往客厅茶几上一指,上面放着潘锐带来的冬虫夏草和花胶。
这东西他们当时是放在长途客车行李仓里的,所以贴上了车站的行李标,一下没想起来要撕掉了。
“哦……是,东西我在泰城买了带过楠洲的,我昨晚到了楠洲。”夏至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潘锐及时圆了谎。
夏健锋点了一下头,又问:“夏至说你在镇政府里工作,昨天不上班?”
“是镇上的城管局,昨天下午没什么事,就提早了两个钟头下班。”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潘锐编起来还是一套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