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的,她在自己的别墅里。江与鹤甩不掉,还跟进来吃了顿晚饭。
饭后,江与鹤问她,“我能留下来吗?”
她摇头,意思非常明显。
她暂时不想见他。
她不能总是,他一求饶就原谅。
江与鹤倒是知道这一点,很听话地走出别墅。哪知,等她洗完澡才发现,江与鹤只是开车绕了别墅一圈,又坐回别墅大门的楼阶上。
楚桑落想着,才不要管他。
他妈妈不讲理又偏心,让他带伤去抽血,做骨髓配型,救毫无交集的“弟弟”。
而且,在楼梯间,他的伤可能撕裂了。如果不处理,会感染,会发炎……
楚桑落只要一闭眼,这些念头就都缠着她,让她气急败坏。
倏地,她拉开床前的小灯,打开手机看了下。江与鹤还没走,这已经是第五个钟头了。
初秋早晚都凉。
楚桑落跻上拖鞋,留下房里的小灯寂寞地燃着。
别墅的入口是一坡楼梯。
底下平地载着一颗香樟,枝繁叶茂。踩上楼梯,两旁垂落着花枝。
浓郁夜色里,一轮明月高悬。在皎洁月色下,花枝草木影影绰绰。
在一路繁花似锦中,江与鹤微弓着腰,背影萧瑟,沉默。
门锁轻轻一动。
楚桑落看见,江与鹤黑眸明亮,缓缓站起来。他却不敢踏进去,像个小学生那样垂首,扯住她衣角。
他暗哑着声说:“我们和好吧。”
和好吧,和好吧。
我知道错了。
手机递到他跟前。
楚桑落说的是:这次,我真的很生气。
“再也不犯了。”
江与鹤眼圈微红,“江与鹤最该信的就是楚桑落。无论发生什么事,楚桑落都能护住江与鹤。”
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不要轻易产生依赖。
今后,全都是废话。
楚桑落那么理智,却会因为他受到的不公而暂时失声。无人像她,即使失声,即使还在生气,也要维护他。
他不会再被抛弃。
他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总算从江与鹤嘴里听到这句话了。
楚桑落嘴唇瓮动,没有声音。
可是根据她的口型能读出四个字。
——“和好”、“抱我”。
江与鹤眼眶一热,珍惜又珍重地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