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费尔顿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结结巴巴地说:“您是说,您想继续完成这幅壁画?”
&esp;&esp;“我可不想违约。”里昂说,“虽然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找人换掉了我的壁画,不过鉴于这个人是我的学生,我想我可以不追究责任。接下去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意见,我会和她一起完成这幅壁画剩下的部分。”
&esp;&esp;他居然还准备追究责任。
&esp;&esp;这一刻,费尔顿和布鲁斯都沉默了。前者是因为被这笔账弄昏了头脑,后者是被他的无赖所震惊。
&esp;&esp;“这太荒谬了!”布鲁斯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除非你接下去完全抹掉她已经完成的部分,否则这幅壁画到底算是谁的?”
&esp;&esp;任何一个好脾气的人碰上里昂这样的混蛋都会忍不住生气的。为了这幅壁画,布鲁斯已经等待了太久,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却又回来了。他要抢走这份工作,就如同几年前他刚来到希里维亚就从自己手中抢走了无数赞助人的青睐那样,从此之后,希里维亚只有一个伟大的画家,那个人就是里昂·卡普特列尔。
&esp;&esp;“你和你的学徒们一起完成一幅壁画的时候,那幅壁画最后算谁的?”里昂问道。
&esp;&esp;“那不一样!”布鲁斯气冲冲地说,“那些是我的助手!”
&esp;&esp;“我不介意做她的助手。”里昂面不改色地说。
&esp;&esp;他的话音刚落,不单是布鲁斯和费尔顿,就连一旁的温芙都愣了一下。
&esp;&esp;布鲁斯语塞地看向费尔顿,指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esp;&esp;可费尔顿似乎很快就已经想通了。尽管他不愿承认,但温芙的壁画并不糟糕,事实上它好极了,甚至已经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如果里昂愿意为这幅壁画添上几笔,对法院来说更是桩一举两得的好事。
&esp;&esp;于是他迅速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他微笑着对里昂说道:“一幅迟到了五年的壁画,多好的话题,我想希里维亚人民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esp;&esp;等布鲁斯与费尔顿离开之后,里昂回过头,发现温芙正坐在脚手架上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esp;&esp;“我劝你接下去不要说除了感谢之外的任何话。”里昂瞥了她一眼之后说道。
&esp;&esp;温芙笑了起来:“谢谢。”
&esp;&esp;“但是,您真的打算协助我完成这幅壁画吗?”温芙不确定地问。
&esp;&esp;里昂转头看向墙壁上的画,除去画面中心的正义女神,画面中还有几处空白没有填满。那些怪异的人物,包含隐喻的符号,充满想像力的构图,看得出来这幅画的主题是七宗罪。
&esp;&esp;“我或许可以帮忙完成其中某一个人物。”里昂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构思好嫉妒的模样了吗?我想它说不定长着一张布鲁斯的脸。”
&esp;&esp;尽管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温芙还是不由想起了那幅《宫廷晚宴》。他恶劣地将瓦罗娜夫人画进了那幅画里,布鲁斯先生恐怕不会有那位夫人的好气量。
&esp;&esp;里昂似乎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去,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看来在蔷薇花园度过的那段时光,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段好回忆。
&esp;&esp;可是随后里昂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希望瑟尔特尼亚人攻打蔷薇花园的时候,不会毁掉那幅画。”
&esp;&esp;温芙愣了一下,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esp;&esp;“看来你还不知道,”里昂看了她一眼,“柏莎夫人指控泽尔文的出身并不光彩,他不是公爵与公爵夫人的孩子。”
&esp;&esp;温芙怔住了,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了她的壁画上,以至于几乎完全没有留意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esp;&esp;里昂以为她的反应是出于震惊,想起自己得知这件事情时的反应,又多说了几句:“不久之前,有人趁那位殿下出城与维尔谈判的机会,买通守卫,帮助柏莎夫人逃出了花园。据说那位夫人离开花园后的
&esp;&esp;泽尔文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仿佛入夜前就会迎来一场大雨。
&esp;&esp;从高处向外看,隐隐能看见花园外聚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