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钱谦益还是挺会来事的嘛。”朱由校倚着软垫,看着所持那封奏疏,“蓟辽总督一事算没有意外了,王卿他们都离京了吧?”
“禀皇爷,都离京赴任了。”
在旁服侍的王体乾,忙低首作揖道。
<divclass="tentadv">“那就好啊。”
朱由校神情感慨道,又瞅了眼所持奏疏,嘴角露出一抹嗤笑,打蛇就要打七寸,不然事情很难办成。
先前朱由校还在思索,该如何换下蓟州、昌平、永平、密云、霸州等诸兵备道职官,叫杨嗣昌、梁廷栋、吴阿衡、陈新甲这批被特召进京的人安排到这些地方,一方面整顿各兵备道,为天启元年那一战谋划,一方面积攒些资历,为今后深化整饬谋势,紧接着就发生了吏部、户部尚书请辞之事,在这场别有心思的谋划中,朱由校算是尝到任外朝局势云起,独内廷而岿然不动的甜头。
“机会,朕都给你们了,是否能通过考验,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想起杨嗣昌、梁廷栋这些人,朱由校双眼微眯,心里暗暗道:“想在仕途上有所晋升,不拿点真本事来,是不行的,努尔哈赤,这次朕一定要叫你把门牙崩掉。”
辽左那一战,始终牵挂在朱由校的心里,其做的种种,都是在为那一战谋势,辽左要是能保住,大明能在战场上战胜建虏,哪怕战死一批健儿,只要能站稳脚跟,这危局就算破开了。
“曹化淳归京有几日了吧。”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看向王体乾道。
“禀皇爷,有几日了。”
王体乾低首道:“不过涉辽的见闻,曹化淳还没递到司礼监。”
“看来辽地的情况,比朕想的要复杂啊。”
朱由校双眼微眯道:“那批召回的镇守太监呢?”
“都给大内行厂收押了。”
王体乾道:“在京的产业都被抄了,连带家眷都被逮捕了。”
“一帮蛀虫。”
朱由校冷哼道:“辽地有今日之乱象,就有他们肆意妄为的成分。”
内廷的太监宦官群体,用得好了,能辅佐皇权制衡外朝,用的不好,就会引发一系列矛盾,对内廷的深化改革必须要稳扎稳打,既然内廷养了那么多太监宦官,朱由校就一定要发挥好奇效才行。
“皇爷…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缉事厂魏忠贤已归京。”一名宦官匆匆走进东暖阁,恭敬的作揖禀道:“眼下就在乾清门外恭候。”
“魏伴伴回来了?”
朱由校嘴角微扬,淡笑道:“魏良卿今日在乾清宫轮值吗?”
“禀皇爷,魏良卿今日轮值,眼下就在殿外。”
王体乾微微低首道。
“叫他去传召魏伴伴吧。”
朱由校摆摆手道。
“奴婢遵旨。”
说起来清查皇庄皇店一事,进行了两个多月,即便朱由校也没想到会那么快,毕竟北直隶境内的皇庄皇店可不少。
不过嘛。
此事是魏忠贤亲抓的,朱由校也就不那么奇怪,眼下涉及内廷的部分整顿,算是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朱由校也很是好奇,这一批批硕鼠被逮捕后,究竟能让内帑增加多少创收?
想要知晓这些情况,只怕还要再等些时日,毕竟盘查也是需要时间的,魏忠贤从地方归京,也让朱由校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一些事情落实下来,毕竟魏忠贤这把好刀,要是不饮血的话就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