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利字道尽天下万事,人活于世很累,万事皆离不开钱,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恰恰也是这般,使得天地间多了争。
争,哪儿都有。
只要是可以想到的,皆脱离不了这一本质,毕竟有太多的事情,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选择不争。
内阁明确辅与次辅之位,调整群辅人选和名额,此事在朝野产生较大影响,不过对朱由校而言,他似乎并不特别在意。
至少在这前后几日,朱由校还是跟先前一样,按着自己的想法和节奏,或选择召见大臣议政,或选择有序处理政务。
不过乾清宫没什么太大变化。
可是内阁的变化却是不小啊。
旭日下的文华殿,跟往日相比安静不少,反射着金光的琉璃瓦很刺眼,天空湛蓝,云朵簇聚,不时有飞鸟掠过,唯独就是进出内阁的人少了很多。
辅公事房。
“元辅啊,您也不想想,这封请辞奏疏呈递御前,陛下看后会怎样想?”
钱谦益撩了撩袍袖,倚着官帽椅而坐,看向表情凝重的朱国祚,“难道就因为没有进行廷推,陛下圈选明确内阁要职,朝中有司的一些人,或上疏弹劾规谏,或私下指摘我等,元辅就选择乞骸骨,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规矩就是规矩。”
朱国祚看了眼所写奏疏,皱眉对钱谦益说道:“内阁乃何等要地,佐天子以治理天下,多少军国大事要解决,廷推,是朝中廷臣公推所荐,天子圈选明确,这代表着上下皆认可,如此内阁才能将事做好,才能让人信服,而非是像现在这样,朝中一些人为表达不满,或审时度势,连所属衙署要务都敢贻误,避开内阁不来。”
“要不说辅之位,陛下从一开始的时候,便圈选您来出任呢。”
钱谦益笑笑,迎着朱国祚的注视道:“那本辅想问问元辅您,陛下为何要绕开廷推,直接圈选此次内阁人选呢?”
朱国祚沉默了。
说实话,从乾清宫颁布的那道中旨,在内阁当众宣读公布,自己就任内阁辅,朱国祚一直在想此事。
前前后后想了很长时间。
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事情。
要说朱国祚什么都没有想到,那算是朱由校看错人了,毕竟就任内阁辅的人选,总不能是政治白痴吧。
“朝中的一些人啊,过去做的有些过分了。”
朱国祚沉默刹那,语气低沉道:“至少在陛下眼里是这样,所以陛下才想借辽东奏捷一事,乾纲独断的明确内阁人选,以表达内心的不满。”
“不过内阁的日常运转,离不开各部院寺等衙署的协办,没有这一先决条件,那内阁上下如何能做好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