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天变得更阴沉了,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本淅淅沥沥下的小雨,转瞬间便成磅礴大雨。
轰隆!!
震耳惊雷自天际炸响,昏暗天幕闪过电闪,不管是谁置身于此间,皆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八百里加急奏报闹出的动静,在极短的时间内遍传外朝有司,只是却没有人知晓,急报究竟来自于何处!
辽东?
山东?
亦或……
有心之人在暗暗揣摩,然而却根本猜不到究竟是何处出事,一时间,无数道目光皆投向紫禁城。
乾清宫。
东暖阁。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轻信。”
内阁次辅钱谦益表情严肃,面朝御前抬手作揖道:“这封加急奏报,乃石柱宣慰司所,而非四川有司所奏,川地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岂能独靠石柱擅言来论?”
“臣附议。”
内阁群辅孙如游紧随其后道:“如若川地真有大事生,四川有司不该不呈递急报,可到现在,除这封加急奏报外,朝廷没有再收到其他奏报,臣以为此事朝廷断不可从急,应当谴派人手赴川,同时等待四川有司可能会呈递的急报!”
川贵出现这等大事,内阁诸臣第一时间被召进宫,而在知晓加急奏报内容后,朱国祚等一众大臣皆惊。
谁都没有想到,平静许久的川贵之地,居然会再度出现土司叛乱,且一个是永宁宣抚司,一个是水西宣慰司。
特别是水西安家,那在贵州的影响力不小啊,倘若急报所呈是真的话,这对于朝廷而言威胁太大!
在场的这些内阁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对于万历朝生的播州之叛,尽管朝廷最终镇压了这场土司叛乱,但究竟承受多大的损失,内心深处都是极为清楚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宁愿相信辽东出现新战况,也不愿相信西南境内生乱,一个是西南距京城太远了,一个是西南地形复杂,真要生土司叛乱的话,朝廷想迅镇压叛乱,以震慑西南土司各部,使西南各地再度安稳下来,恐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
也恰恰是这样吧,使得钱谦益这个东林党元老,与孙如游这个浙党党魁,在眼下却罕见的没有相互拆台。
“依着你们之见,石柱宣慰司就是包藏祸心,蓄意想挑拨朝廷与川贵土司的关系?”坐在宝座上的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看向钱谦益、孙如游二人道。
“那朕要是说,在朕御极登基之初,便密召秦良玉进京,为朝廷监视川地各处,预防土司叛乱的话,那你们觉得朕之言是否可信啊!?”
一语激起千层浪!
这些不止是钱谦益、孙如游二人,沉默的朱国祚、毕自严、王象乾、孙承宗等诸内阁大臣,无不是流露出惊愕的神情。
早在天子御极登基之初,便密召秦良玉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