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帮他暂时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纱布,触碰到他不同于寻常的体温时,微微僵了一下。
他在发烧。
不过,有医生有护士,轮不到我操闲心。
我仿若没有发现,轻手轻脚地帮他穿上衣服,仔细扣上纽扣,缓缓直起身子,“好了,我先走了。”
他微垂着脑袋,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下颔紧绷着,默不作声。
走出病房,守在外面的秦泽有些诧异,“您要走了?”
“嗯。”
我点点头,秦泽往病房内看了眼,带上门,委婉道:“岑,顾总伤得挺重的,送来医院都抢救了两三个小时。我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怕照顾不好他……”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却装作没有听懂一般,克制道:“嗯,让护士他们照顾吧,VIP病房的护士都很细心。”
秦泽,“护士再细心哪有自己老婆好……”
“秦泽,你比谁都清楚,我和他是要离婚的。这些事,我不再适合做了。”
我无奈地开口提醒。
秦泽脱口而出,“但是谁会为前妻惹上这么棘手的事。”
我皱了皱眉,抓住重点追问:“为我?他这次又是因为我受的伤?”
秦泽挠了挠脑袋,“嗯……”
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最近给顾景杭惹过什么麻烦事。
我和他,这些日子甚至连接触都很少。
秦泽欲言又止的,我索性直接开口:“你不说,我就直接去问他。”
“别……”
秦泽破罐子破摔道:“是上次在城郊烂尾楼的事,您还记得吧?”
“记得。”
人生中第一次被绑架,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那件事,不是解决了吗。
提起这个事,秦泽有些气愤,“金世杰那孙子,就是那个光头,当时不是逼咱们把城西那块地让给他吗?后来他发现自己吃不下,又回过头来求顾总,但非要占八成利,顾总没同意。”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