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珩不置可否,如此,就是默认了苏珏所说。
二人并肩站着,一同眺望细雨中的远方山色。
清风不再和煦,夹杂着淅沥的雨丝;夹杂着嘈杂和喧闹;夹杂着沉寂与坍塌;夹杂着平和与悲恸。
每一寸风雨打在他们的脸上,割裂他们的长袍,划破他们的皮肤,刺入滚烫的内心。
“世子,我们回去吧。”
“好。”
……
入夜,蝉鸣声声。
别院靠窗的茶案前坐着两个人,正在对弈。
苏珏放下一颗黑子,温言道:“世子似乎有心事。”
“没有。”李书珩跟着落子道。
“世子是在想曹旭文之事吗?”
“苏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不是苏某料事如神,而是世子今晚略有不安。”
“不是不安,有先生审慎谋划,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不懂,苏先生为何选了他?”
李书珩略一抬头,正对上苏珏眉目含笑。
“曹旭文身居要职,门生颇多,还是陛下亲自选拔,又与世家有旧,这其中的牵连想必世子比谁都清楚。”
“他这些年很是得意,光是卖官鬻爵便让他金银满屋,几辈子都花不完。”
“世子,苏某会送王府一个大礼。”
苏珏一子落下,神情严肃,一双目光透过窗户往远处望去。
树影婆娑,星月辉映。
……
大军班师回朝,楚云轩犒赏三军,大摆筵席,一一繁华自不必说。
单说楚越一进家门,除了仆从相应,压根不见苏珏的影子。
仔细询问林叔,楚越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怒不可遏,当即抽了鞭子直奔诏狱而去。
当日,嘉成郡主冲冠一怒为夫婿,诏狱暴打官员一事在雍州传开,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楚云轩更加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