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铁磁体到底流向哪里。”
荣忻见她出神,担忧地叮嘱道:“多注意安全,别看见个线索就冲上去不要命似的。”
“好,知道荣姐姐最爱我。”关听雨挽她手臂,亲亲热热地靠在她肩上,抱怨道,“上任这几个月,见多了傻缺,听多了浑话,再听姐姐说话,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
“你性格招人喜欢,有韧性又有能力,这巡察官的位置,是你应得的。那些鬼男人的话,当做放屁就行。”
荣忻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那些带有恶意的酸话到底有多黑暗。
“当然啊。”关听雨轻声道,“有人告诉过我,‘女人’不是规章制度,没有生来的‘不可以’,只有别人嘴里的‘你不该’。所以,我也全当他们在酸我。”
荣忻赞许地笑了笑:“可不是么。”
两人爽朗的大笑自电梯间内隐约传了出去。
唐芯听得一清二楚,抱怨着叶既明要把她送出去的举动,可后者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给她,安安静静地端坐着,背影如常。
两人一路走回了办公室,唐芯关上门,才眼泪汪汪地扑到叶既明膝盖前,闷着鼻子抓着他的轮椅扶手,问道:“部长,你生气了?”
她惴惴地半跪在他面前,紧张地抬起头,意外地看见部长在笑。
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部长这样笑了。
眼睛像两个月牙儿,安安静静地挂在一片晴朗的夜幕中。
“部,部长,你心情很好?”
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
叶既明唇边的弧度渐轻,最后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温和,像是那一瞬的笑意是他难得的放纵。
“我没有生气。关巡察的感知过于敏锐,你多看一眼,就会被她抓住马脚。如果不是必要,尽量不要跟她来往。”
“是,部长。”
“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唐芯笑嘻嘻地求表扬:“证据都毁灭得干干净净啦,锅都甩给赵景栩,他才是那个大坏人。铁磁体交易走的都是公账,地下的‘工厂’也都是赵景栩在打理的,关巡察查不到我们头上。”
叶既明伸手,唐芯立刻将他搀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到软塌上,让他侧身躺着,用一双手替他按摩着僵直的腰。
“部长这几天坐的时间太长了,还是该多歇歇。”
“好。”叶既明顿了顿,问道,“方宸和温凉这几天怎么样?”
“丁一大块头说,方宸到哪儿都吃不了亏,睚眦必报。温凉还是像个大懒猫,整天除了睡就是睡。”唐芯说,“他好可怜哦,每天痛得要死,只能睡觉强行封闭五感。”
“这是他的选择。”叶既明声音很淡,“如果他当年没有强行封锁自己的能力,自然就不会这么疼了。”
唐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方宸要开始实践课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