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要抱抱她吗?”林真亲切地问他。
徐宇紧张的、颤颤巍巍地接过婴儿。她柔软得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轻得像一个梦。婴儿啵啵地张着嘴巴,忽然捏住他的手指。
徐宇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他赶紧把婴儿还给林真。林真因为手上的婴儿无法上前安慰他。她只能担忧地看着他:“小宇,怎么了?”
徐宇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用手臂把自己罩在膝间,林真感到无比心疼,忍不住补充道:“小宇,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舅妈说。”
徐宇用袖子擦干眼泪,用力地搓了一把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不安地扭动着的小生命,喃喃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情绪化而已。”
林真觉得他看起来好像确实释然许多,只是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他眼底还隐藏一层不易察觉的着怅然若失。她想,一定是阳光太刺眼,是窗户反光让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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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了两三个月以后。
黎朱白出院已经好几天了,他正打算着租回原来的房子,在此之前,路春山硬是邀他暂时住在自己家的房子里。
“不要。”黎朱白说得很嫌弃。他会很明显地摆脸色给路春山看,而路春山只能卑躬屈膝地按照他所有的意思来。
“你放心,我会收你租金。”路春山信誓旦旦道,“我一步都不会靠近的。”
黎朱白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为什么心脏移植的事情可以那么快办下来?”
明明是结果很明显的问题,路春山却没有马上回答他。
黎朱白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又重复了他一遍:“为什么?”
路春山说:“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有人撤走了。”
“别骗我。”
“有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不知道做了点什么,就把事情解决了,”路春山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大概是找了人吧,没想到那个孩子这么不简单。”
黎朱白的脑袋轰得一下。
他勉强保持清醒地问出:“意思是,有人的心脏因为我的原因被推后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可能把你的心挖出来。接受并且感激就好了。”路春山说完这句便出了门。
黎朱白大概能猜想到徐宇的钱从哪里来。他突然心情全无,什么事也不想做。他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心咚咚跳着,突然意识到这颗心并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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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
黎朱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徐宇正站在阳台上,隔着一道玻璃门。难怪这个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