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作镇定,一声不吭地收起茶炉,打算夺门而逃。
刚摸到门,就被一把拽住,“砰”地抵在了门板上。
“你要去哪里?”
山殷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手上的劲也大得惊人,偏偏还一副委屈唧唧的模样,凑到近前,“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所以特意煮了汤来给你赔罪。不喝就不喝吧,我想呆在这儿看看你也不行吗?”
方九鹤:“…………”
来不及解释了。
他真的很想走。
山殷抱住他,把脸埋进冰凉丝滑的长发里蹭了蹭,又偏头咬住他的喉结,含含糊糊道:“热,好热……你好冰,好舒服……”
“山殷,你等等……别……唔、兔崽子……”
……
…………
容昭本来打算今天找山殷玩,谁知一整天都没等到山殷出现,方九鹤的院子也不进去,整个都被结界罩住了。
左右闲来无事,容昭琢磨了一下,轻巧地攀上围墙附近的古树,伸长脖子朝里面张望。
他当然知道山殷和方九鹤在做道侣之间该做的事,但这未免也太久了。
须臾,明尘从树下路过。
“容昭,”他抬头唤道,“你在上面看什么?”
“在看山殷和方九鹤。”
容昭如实回答,“他们一天没出门了,我来看看。”
明尘:“?”
明尘试探着伸手敲了一下笼罩在院子外面的结界。
是方九鹤落的,结界又薄又脆,仓促得很,好像来不及了似的。
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太妙的预感,仿佛一下瞬间那柄雪亮的银枪就要直直捅在自己的脑门上。
难不成……方九鹤真喝了??
那东西后劲还挺大的,再加上山殷又是个没轻没重的……
明尘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但也想不通方九鹤怎么会老老实实喝下鹿鞭汤,左思右想,脊背莫名一阵发凉,赶紧将容昭哄下来,连亲带抱地拖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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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尘就准备出发去仙山,顺便还能躲一躲来找自己算账的方九鹤。
本命剑还在容昭的灵台里,他也暂时没有收回本命剑的打算,便带着容昭一块儿出了门。
有这把剑在,容昭相当于拥有渡劫四次的仙君实力,就算在仙山也是比较安全的。
出门的前一刻,方九鹤扶着腰,黑着脸出现了。
眼下两抹很重的淤青,怨气比鬼大,阴森森地盯着明尘。
明尘:“……”
明尘:“你……没事吧?”
方九鹤冷哼一声,没搭理他,转向容昭:“你们要去仙山?”
容昭点头。
“带我一个。”
方九鹤捞起容昭的辫子尾巴狠狠揉了两把,心情稍好,随便找了个理由,“老看见山殷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心烦。”
容昭抽回自己被揉得乱糟糟的辫子尾巴,余光瞥见躲在树后拼命朝自己使眼色的山殷,思忖须臾。
他觉得这两人大概是吵架了,就像以前自己和明尘闹别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