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叹口气,也是他不够聪明,城阳君府的酒能随便喝?瞧吧,只一杯就喝出问题来了。也难为奉凌君,待在里面那么长时间,硬是挺着滴酒未沾。
正琢磨一会儿上哪儿抓一副止泻的药,就听“砰”地一声,厕门被人大力推开。
待看清站在眼前的人,他吓得裤子差点掉进粪坑里。认识她脸上那道疤,不由皱皱眉,“你可否有点女人自觉?”
三春蹭了蹭鼻子,“女人”她是,“自觉”这个她还真没有。
不理会他恨不能把她踹飞的眼神,掩上门进来,轻声道:“此地可方便说话?”
青白她一眼,这种地方当然不方便,但她已经进来了,还能说什么。令她转过身去,随手抓了一块帕巾擦了一把。
三春捂着鼻子,茅厕确实臭了点,但好过被人看见,若是府里人发现她和奉凌君的人在一块,不误会她是奸细都难了。
匆忙把腰带系好,青道:“你既无事我也放心了,这些时日你都在哪儿?”
“就在城阳君府中。”
她说了自己如何在山中找他,又如何被仲雪带回府里。
青听得直皱眉,“城阳君可认出你?”
“自然没有。”看他脸色不对,忙大拍马屁,“青的易容术可是最好的。”
这种献媚,青才懒得搭理,只说自己在山中找了她两日都没找到,那会儿他还有急事待办,便先回楚国去了。这一去,倒叫他无意中探听出一个消息。奉凌君有意拿她做交易,要把她献给城阳君。
三春听得心惊,她说这一趟魏国之行,怎么就觉得遇上的事都怪怪的,原来是有人刻意安排啊。先是诱使她为舞姬排舞,舞姬突然摔断腿,她迫不得已代替,待得后来被仲雪看中,差点遭了轻薄,这一连串的恐怕都是晏平设计好的吧。
这个晏平心眼极多,在奉凌君府的时候就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身边转悠,想必也早看出她是个女人了吧。只是他们凭什么确定她对城阳君影响那么大?
这些时日与城阳君相处,也没觉得他有传说中那么坏,他这人是有点专制,有点狡猾,还有点喜怒无常,但也不至于像人说的见人就杀。他这样的人,真的会下这么大的本对一个女人吗?
拿她换兵换马换银钱,要她真有那么本事,她自己还换了钱自个儿花呢。
心里实在想不明白,问了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叫她藏好了,千万别叫人发现。
三春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他满脸青紫,满头大汗的瞪着她。
她瞬间明白这又是要拉了,故意糗道:“放心,我不嫌臭。”
“我嫌你臭。”眼神里射出数道冷光。
知道他怒了,她不敢再留,呵呵笑着退出去。心里却想,他那么着急就说嘛,偏不说,死要面子活受罪。
青自然是听不到她想什么,若是知道恐怕能气得喷血,然后找人好好验验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