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里知道!”韩骁明显是被他酸到了,“我们刚被领到这儿没多久,那个单以谋就来了,他来之后掌门把马师兄和我都遣出来了,我也——”他还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杨臻,却又听杨臻抢话道:“既然许掌门不在这里,我便去别处找他吧,告辞。”
韩骁干巴地咧着嘴,看着扭头就走的杨臻,他的半个“不”字卡在舌根上,如今却无处安放了。直至觉得下巴有些酸了,他才左右活动了一下下颌,扭头回屋继续收拾行李去了。前堂还有人等他赶路,他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
杨臻心满意足地出了院子,他到此的本来目的便不是许重昌,遇上这种许重昌不在的情况简直正中他的下怀,几句话就把事给套出来了。现下眼看许重昌就要走了,光为了对上方才跟韩骁说的话,他也得去送送这位名角儿。
韩骁背着两条包袱卷到了前堂,正好瞧见许重昌由一群人陪着往外走,他与许重昌会合之后还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杨臻。
许重昌向参宿参星两位真人拜过别后,又朝杨臻道:“杨兄,日后若得机会,还请一定到平凉来。”
“一定。”杨臻笑眯眯地用一句话两个字送走了他。
崆峒派离开后大概一个时辰,任去来就领着人来了。杨臻同焦左戎与任去来会合后又一同去了灵堂。
这么一凑,杨臻等人才发现礼堂的院前十分热闹,几大门派虽然因着离得远还未赶到,但却有不少小门派已经到了,他们来去利索,了无牵挂,自然不必想那些大家伙们一样牵耗。
任去来领着几个一看就很悦目的年轻人来到礼堂前时,特别是有人认出任去来之后,他们几个便被围堵在门口动弹不得了。
一群人围着他们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有人不休地问杨臻姓甚名谁,杨臻实在躲不过去,应付道:“杨臻。”
两个字而已,瞬间便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单以谋领着人出来控场,总算是让逆元的名人们脱离了苦海,任去来与参宿参星二人递话,杨臻虽算不上小辈,但却还是和赫连环他们一起在门口里侧候着,横竖他早就拜祭过了,实在不必跟峨眉弟子似的日日哀悼。
来回几句后,参宿真人便问到了秋清明。
“门中有事,门主抽不开身,若来日得空,自会与几位相叙。”任去来说。
参宿真人连忙应着称好,他当然不是在介怀逆元的当家人没来,想当年秋清明成名时他还在树林子跟师兄弟们扎马步呢,任去来也是个资格够老的前辈,秋任二人对他来说都是项背难望,他所期待的,无非是能见这些厉害前辈一面罢了。
庞帛从外面小跑过来,对着参宿参星二人拱手道:“师叔,魔教来人了!”
堂中之人彼此相觑,参宿真人沉默片刻后皱眉对庞帛道:“来者皆是客,你这般称呼岂不显得峨眉小气?”
庞帛一阵支吾,躬身说:“弟子知错。”
“师兄,他们来干什么?咱们没知会他们吧?”参星真人小声道。
“你觉得这非奸即盗?”参宿真人看她。
参星想法如旧:“都道如今掌事的暗尊并未善类,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参宿似乎也有所忧虑,沉吟片刻后又向任去来请教看法。
“老夫对这后生所知甚少,无法设想,但人家毕竟来了,不担着反倒不好吧?”任去来坦白而言。
参宿点头称是,既然已从任去来这里得到了结论,他已然也有了打算,到底有任去来在,就算那些魔教妖人真要作恶,恐怕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兆辉,你带人去迎吧。”他吩咐道。
任去来回头看了看杨臻,两人递了个眼神后,任去来又对参宿说:“要不,让若佟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参宿立马踏实了,“麻烦杨小兄弟了。”
“真人客气了。”杨臻回了句后,同刑兆辉一起出了灵堂。
杨臻从来没有什么“魔教皆恶人”的成见,但任去来想帮峨眉防患于未然,他也不愿再见到血光,所以便配合着去摆个镇得住场子的架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