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行让他爸妈帮忙留意呗,陶永安觉得学校里的这些学生,没有谁能配得上阮文。
“你怎么还做起媒婆了?”
阮文摇头,从陶永安手里接过工具箱,“先把你屁股上的伤治好吧,可别落下褥疮。”
“呸呸呸,你才褥疮呢。”比之前白了些许的陶永安捂着屁股回宿舍了,他得去找点药,最近天气暖和他把棉裤脱了,早知道他爸会来,肯定穿着棉裤啊。
那样就没那么疼了。
阮文也往宿舍去,转身时却是看到谢蓟生站在宿舍楼前的白玉兰树下。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身姿笔挺仿佛那白杨树,便是天长地久,他都能站得住。
阮文迟疑了一下,往树下去。
“小谢同志是代表公安局来奖励我这个积极协助你们破案的群众吗?”
这会儿四月初天气渐暖,宿舍楼下的那两株白玉兰正开着花。
阮文刚刚站定,就有花瓣落在了她头上。
谢蓟生看着那洁白无瑕的花瓣,目光下移,是羊脂白玉似的脸蛋。
他没由来的无声叹息,把那花瓣捡了去,捏在手心里把玩,“我来跟你辞行。”
辞行?
这个词让阮文一愣,抱在臂弯里的工具箱直直往地上落去。
谢蓟生眼疾脚快,脚尖挑住了工具箱,膝盖绷直往上一顶,那工具箱稳稳地拿在手中。
他手心宽阔,仿佛能容纳天地一般。
阮文从他手里接过工具箱,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碰到了谢蓟生的手背。
这人的手有些凉,仿佛这夜色。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蓟生,那时候他在半山腰冻了个半死,也是这么凉飕飕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和谢蓟生认识都一年了呢。
“那是高升吗?恭喜小谢同志。”
诚挚的笑容让谢蓟生想起了汪叔养的一盆昙花,夜色中悄然绽放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我的地址。”
他把小纸条塞到阮文手里,女孩子的手软软的,有点像是汪叔小时候带他吃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嘴里甜丝丝的。
谢蓟生的笑容在眼底起了波澜,“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阮文歪头看着他,“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吗?”
阮姑姑说,她的父母是科学家。
阮姑姑还说,小谢同志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爸妈没办法联系她。
阮文又不傻,大约猜出了她爸妈的身份。
所以现在谢蓟生跟她说,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他,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吗?
男人的手捂在她手心,一点点合拢她小巧的手,“我说了,任何麻烦,别让自己太辛苦。”
说完,谢蓟生转身离开。
阮文这才注意到,一向都穿着公安制服的人,这会儿穿的是一件灰色的中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