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渊取下谢开言的斗篷与纱巾,递上一杯淡香清杏茶,说道:&ldo;觉得闷就出去走走。&rdo;
谢开言伸手接茶盏,他却拂开她的手,径直送到她的嘴边。
她就着他的手呷了一口茶,回道:&ldo;还是坐这儿吧,让你放心些。&rdo;
叶沉渊今早进军衙之前,已检查过文案及四壁,不留任何能牵引起她心思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泄露任何战备消息。见她真的是安顺地坐着,他又少不得为她挂心。
&ldo;四处如此冷清,你不觉无趣么?&rdo;
&ldo;有你在这里,怎会无趣。&rdo;
叶沉渊听得嘴角含笑:&ldo;今日怎会这般乖巧,软话说了一桩又一桩。&rdo;
谢开言拉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贴了贴,温声道:&ldo;你若高兴,我还能多说。&rdo;
他低眼仔细看她,她的神情恳切,便知她的话出自真心。他回头看了看日晷,有意在武将回禀战情前支开她,说道:&ldo;不惹事就能让我高兴,去玩吧。&rdo;
&ldo;去哪里?&rdo;
&ldo;后山有猎场,抓猪抓兔子随你开心。&rdo;
谢开言笑了笑:&ldo;这可是你撵我走的。&rdo;
叶沉渊替谢开言开辟出一处小小的猎场,所走的线路均有安排,既避开了他人眼目,又限定了她的行踪。
谢开言带着胭脂婆及数名侍女走上山,山下另有骑兵守护。
胭脂婆拿着绢帕扇风,啧啧嘴:&ldo;太子妃打个猎兴师动众的,多麻烦。&rdo;
谢开言回头解释道:&ldo;为殿下而来,不麻烦。&rdo;她拿出一副弓箭,特意等到随行众人赶上前,才she中一只野獾,从不曾脱离她们的视线。
既然表现得如此安分,所有侍从也就放了心。
谢开言走回小楼,在底层厨房里忙碌。
胭脂婆劝道:&ldo;油污重,又气闷,太子妃何必亲自下厨。&rdo;
谢开言不置可否,径直料理好野獾肉,切成薄片,放在沸水里煮。起了砂锅后,她将肉片捞出,加入多种辅料,依照食谱做出一盅八宝汤羹。
她交付给一旁作陪的胭脂婆:&ldo;送给殿下,可唤人试毒。&rdo;
胭脂婆咂舌:&ldo;太子妃言重了,我亲眼瞧着,怎会有毒。&rdo;
谢开言自行去了浴室梳洗,洗去满身烟灰味道,再熏了衣香,才去探望叶沉渊。胭脂婆赶过来,将她全身收拾得清慡了,才放她出门。
谢开言穿着雪青罗裙迈出门,耳边还有胭脂婆喜滋滋的声音:&ldo;太子妃如此贤惠,殿下今日可高兴了。&rdo;
军衙外堂红木紧闭,值守士兵不敢让谢开言站在一旁闲等,便搬来座椅。
谢开言坐在院落鼓架之后,不愿引起他人注目,因而数名武将步出外堂时,也不曾见到她。
众人散去,左迁尾随走出,值守士兵向他使眼色。
左迁一回头,明白事出有因,忙快步走到谢开言面前,施礼道:&ldo;参见太子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