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村外的山岭上,十几匹快马嘶鸣着相继奔涌而来。二魁和五魁一脸杀气的勒住了马缰。
五魁指着卧龙村道:“二哥,你看,这边富的流油!”
看着杨家偌大的庄院,二魁脸上露出贪婪的狞笑。“没错,是个荤坛子!”又对众人说道:“看着没,这可是个带响的窑,不过,这毛可不会短了,八成是没人来剪!”说着狡黠一笑,两眼放光。
其它的土匪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哥,你不会这就……”五魁睁大了眼睛看向二魁。
二魁侧头看着五魁,嘴角向上挑了挑,脸上现出杀气。
五魁有些吃惊地看着二魁道:“二哥,这大白天的开差,历来可没这规矩啊!”
二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山上的规矩就得改,白天怎么就不能开差了?趁着大白天他们没有防备,咱才能下得手去,看着没!”二魁指着杨家大院继续道:“像这种响窑,到了晚上,大门紧闭,咱甭想砸下来!”
“二哥,您说的倒是在理上,不过二哥,里面到底有多少个响咱可没底啊,不行先踩踩盘子!”
“那就更得趁白天捅他一家伙了,他们准料不到!”二魁的眼里杀机毕露。
“二哥,咱还是小心着点好!”五魁仍有些担心地说道。
“小心个屁!”
二魁开始对五魁的表现有些不悦了。
“我说老五哇,你他妈还是嫩了点,不用你说,我这一搭眼就知道,到了晚上大门紧闭,就凭我们这十几个人,连他妈墙根都靠不上去,不趁现在动手咱一根毛都搂不着!”
“行,二哥,那就听您的!”见二魁有些不高兴了,五魁定了定神只好说道。
“兄弟们,开硬差了,驾!”二魁一马当先的冲下山岗。
五爷的身体经过这几天的将养,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这身体刚刚有些精神,便又带着刘三九每天往大山里跑,一边狩猎一边练功,刘三九的功夫越加强悍,枪法也出神入化了。
大山深处的灌木林中,一条狼快速向前窜去。接着,又是一条狼飞快地窜了出去。
刘三九两只健步如飞的大脚,踏得地上残枝败叶吱吱作响积雪翻飞,紧随狼窜的方向紧追不舍。
杨家大院里,沉浸在一派祥和安谧中,整个院子的积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个长工在一个草棚的角落里铡着谷草。
正房的东屋里,杨大户叼着烟袋坐在炕头上悠闲地抽着烟。
杨老太太手里拿着抹布走进来,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说道:“当家的,南沟老薛家又打发人来催了,你看咱咋答复人家啊?”
杨大户吐出烟嘴说道:“闺女大了不中留,不行就答复人家吧!”
“可咱小兰过了年才刚满十八呀!”
杨大户立即绷起脸道:“十八咋了,你嫁给我时还不到十八呢,早点给她嫁出去,也省得让我操心!”
杨老太太闻言可有些急了,冲着杨大户嚷道:“你操心,你拍拍良心,这闺女拉扯这么大,你都操啥心了!”
“哼,你没瞅着哇,那丫头总跟野驹子眉来眼去的,要是整出点啥丢人的事儿来,咱咋还有脸见人呢,还操心,我现在看着就闹心!”杨大户冲着杨老太太也气恼的大喊。
“驹子咋了,多好的小伙子啊,身体结实,模样又俊,你不就是嫌人家穷,嫌人来路不正吗!”
杨大户勃然变色,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好?那混账玩意早早晚晚得把咱杨家给祸害了,这成天介不是跟着五叔进山采药打围满山的野,就是钻到五叔的屋子里瞎嘀咕,他都干些啥了,要不是五叔,我早把他打发走了。你等着,早早晚晚我得把他撵出杨家去!”
杨老太太把抹布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赌气道:“玉山在城里学的好好的,你非要给他退学。这儿子一回来,我看你是谁都容不下了,一会要把闺女嫁人,一会又要把野驹子撵走,我看玉山这书还得继续念,不能窝在这卧龙屯跟你种一辈子地!”
“我说你个妇道人家咋啥都不明白呢,你知道现在城里头都乱成了什么样了吗,没听说吗,现在学校出了乱党,一再鼓动学生闹事儿,政府正在大力镇压呢!”
杨大户把烟袋锅在炕沿边上狠狠的磕了磕,继续道:“现在这世道,只要能吃饱了肚子,囫囵的活着,那就是福!”
老两口在屋子里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掰扯着,门口的炮台上突然传来常炮头的惊呼声:“土匪,是土匪,快关大门!”
“嘡!”的一声枪响,常炮头中弹倒下。
有伙计慌乱地去关大门,刚刚走到门前。二魁和五魁的马队已经冲到大门跟前,大门已经来不及关了。
大山深处,一支狼窜出灌木林,正越过一片开阔地,向前方不远处的密林窜去,第二条狼逐后也冲出灌木林,窜向开阔地。
刘三九在灌木林中刚一露头,手中的枪已经响了。
子弹击中了跑在前面的那只狼的后腿,奔跑的狼猛然身体一抖,刘三九抓住这一瞬间,立即又是一枪击中狼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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