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显然动了真怒,也不再管柴文静对自己的态度,大声的质问着小天,旁边的阿福被老爷如雷般的话语震的双腿直打哆嗦,心里也在一直打鼓,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会是该听少爷的还是老爷的,小天毕竟是个孩子,看老爷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若是隐瞒,天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又不好看着小天被责罚,看着老爷的眼光在四周徘徊打量,却始终未看小天一眼,他的心里如同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不安,发现老爷看向自己,他赶紧低下头去,暗自祈祷今天能够平安无事,而刚刚离去的人听到大喝,知道事情不妙,都停下了脚步,在外面静静的旁听,以防万一。
秦羽进屋之时看着小天穿着下人的衣服,心中猜测他几日不归,其中必有蹊跷,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甚至闯了什么大祸,不然项飞为何没有回来,说不定在为他惹出的麻烦擦屁股呢,从小天不回内院,却在阿福房间佯睡,且换上了下人的衣服,挨打之后却未似平常那样哭闹,可看出端倪,好端端的怎会如此?这几日他到底干嘛去了,为何半夜才回来,秦羽心里充满了疑问,自从他掌管秦家以来,对任何事都极有耐心,唯独对自己的儿子除外,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爱的方式吧,恨铁不成钢的因素占很大一部分,大儿子秦项飞还好点,成熟稳重,不骄不躁,上进刻苦,小儿子小天却最让他伤脑筋,难不成是老天故意派他下来与自己作对的吗?
这个孩子,从未让秦羽省心过。料想柴文静也是一时心急,竟没有注意到儿子穿的衣服是谁的,一直抚摸着儿子的脸坐在床边,问寒问暖,并有些许欣慰之色,却不再看自己的夫君一眼,小天看到母亲已不再为自己担心,这才转身立时跪在地上认错,希望能够平息父亲的怒火。孰料秦羽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大声的斥责自己,看来是为几日来的事心烦不已,也不见秦项飞回来,心里担心,又看到秦小天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动怒,急欲立刻知道真相。
秦羽虽已年近四十,不惑之年,处世稳重,剑术超凡,曾拜师于昆仑琼华派,修得一身出神入化剑术,在三年之内将无影连剑诀全部精髓掌握,因年轻时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就算远古仙派也偶有不平之事发生,因看不惯一位师兄的为人,并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与其发生争执,归派后受到处罚,不服长老评判,欲争辩,被罚清扫祖师祠堂三月,后又于祖师祠堂被和他起争执的师兄及同门讥笑,不堪其辱,与其大打出手,长老大怒,责令秦羽跪拜于此三日,不得进食,遭秦羽拒绝,直接向师傅住处方向行了三个谢师礼,行李都没有收拾,愤然离去。
后机缘巧合之下,于山贼手中救下了秦小天的母亲柴文静,看到柴文静的第一眼秦羽便为之痴迷不已,然秦羽不善言语,更不知如何讨得女子欢心,但因救其女为柴文静父亲柴宗赏识。
柴宗为当世武林神话,精研各种剑术刀法,传闻为仙门原任掌门亲传弟子,父母健在,且无意修仙成道,虽为练武奇才,仙门极力挽留,却丝毫不动,毅然归去红尘,虽不问世事,然也是侠义心肠,救世扶贫,却低调为人,很少露面,外人常常是只见其隐约步法掠过,不平之事便已解决,极少杀戮,万不得已,所执佩剑从不出鞘,也在人间各处留下了一段段武林佳话。
常有人慕名而来,失望而归,凡是前来拜师学艺问仙求道者常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柴家远离市井,和一群纯朴的老百姓居住在一起,平日与一些老人下棋,喝茶,赏月,下地耕耘,谈笑风生一般说说笑笑,邻居与自己生活了许久都未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也从不过问,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老汉柴宗有个貌美如花待嫁闺中的女儿,前来提亲者也是摩肩擦腫,柴宗只能以礼相待,委婉拒绝。
而这次因小女而结识秦羽,见其天资不凡,便有意指点一二,所以秦羽有幸常常出入柴家,偶尔也会碰到柴文静,暗暗止步,直待佳人离去才肯回头,虽未向任何人提及,在江湖久经世事的柴宗又怎会不知,便借机向小女提及此事,柴文静容颜貌美,秀外惠中,聪明伶俐,心灵手巧,也常暗自观察此人,见他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英气,相貌堂堂,年轻上进,和稍显稚嫩的孩子气,纯真善良的赤子之心,也暗暗倾心于他,数年之后,秦羽已是柴宗家的常客,剑术大有精进,而柴宗也年老而逝,驾鹤西去。
后秦羽,柴文静二人终结为连理,秦羽亦自行修习剑术,感悟心法,柴宗数年的指点和他本身的努力终没有白费,三年后他剑术大成,年轻好胜,于青鸢峰和有名剑客论剑,剑气所指,气动山河,争得四剑客之首之位,人称“小剑圣秦羽”!名动天下!
秦家本为炼剑山庄,秦羽剑术大成后,便受伯父秦广思邀请回家协助自己打理山庄,遂回到秦家,将秦家剑法与无影连剑诀融合,不久接任秦家剑庄庄主之位,广收弟子,将秦家剑庄打理的井井有条,秦羽掌管秦家剑庄十四年,秦家剑庄已为天下第一剑庄,无论仙派,江湖,还是朝廷皆需给秦羽一分薄面。又因为他为人处世仗义爽朗,恩怨分明,但凡力所能及之事,概不推辞,不仅剑术,本人也是颇有威名,与蜀山,仙门,琼华派,等修道仙派也互有往来,因出自琼华派,遂与琼华派有很深的渊源。与师兄也化干戈玉帛,每每提及此事,便会意大笑,互相致歉,秦羽也多次受邀前去交流御剑心得,与各师兄弟切磋剑术。
而各师兄弟如今也成了当今的琼华派长老,师傅等,以是每次秦羽到达琼华派,都会被一些小辈弟子,称为师叔,或者前辈,开始他还有些恼怒,自己正值壮年,怎么称呼这么老了,不禁感慨时光荏苒,光阴不在,后来便也习惯了。
可在家中可仍是和年轻时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板着脸孔,所以秦小天对自己的父亲既崇敬又惧怕,虽然顽劣,鬼点子颇多,也极少惹事生非,很是忌惮。
听到爹恼怒的话语,小天心猛地一颤,哆哆嗦嗦的喊道:“孩儿,孩儿前几日和杨家的杨龙泽一起去爬山游玩,不慎滚了下去,爬了几天好不容易才爬了出来,摔得小天好疼!”小天故作委屈。
“小天,好端端的爬什么山啊,一点都不听话,受伤了吗?伤到哪了?让娘看看!”秦羽还未答话,柴文静便着急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天坐在床上拽着小天的手,余光扫过小天全身,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绝美的容颜下也添了几丝浅浅的皱纹,一脸担忧之色。
小天知道父亲的气还没消,抽出被母亲拽着的手,反握在柴文静手上,用大人般的口气说道:“娘,我没事,现在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小天站了起来,往前迈出一步,又是跪在地上,却不言语,心里揣测着父亲的问话。
“好了,你便起来吧!”秦羽一改严厉,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秦小天一脸的惊愕中轻轻将他扶起,柴文静也是一脸诧异之色掠过,旋即又欣慰的笑了,倒不是无药可救。
阿福也是心里欢喜,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不是吧,就这样一句话就打发了久经世事,聪明一世的老爹,小天明显不信。
秦羽扶起小天,二人坐在旁边的桌子附近,“爹,我,我惹您担心了!”小天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眼泪夺眶而出。
“无妨,我来给你把把脉!”
“啊?把脉,不会看出什么吧?”小天心里担心道,嘴上却应付着“哦,谢谢爹!”
秦羽不再言语,两指搭在秦小天的脉博处,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小天,脸上的充满了惊疑之色,吓得小天赶紧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柴文静也是眉头紧锁,唯恐儿子身体出现什么不适。
还好秦羽并未说什么,抽回自己的手,打量了下儿子的脸色,关切地说道:“出去几天了,饿坏了吧!”秦小天一把从怀里掏出早就藏进去的鸡腿,这还是昨夜与武刑天一起时吃剩下的,经历了饥饿之苦,他也是懂得了食物的可贵,既然武刑天不吃,他便拿了回来。
“怎么会呢?小天不会亏待自己的!嘿嘿你看!”小天嘿嘿地发出笑声,拿着鸡腿晃了晃,又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他希望可以讨得父亲的一丝微笑,阿福和柴文静听到此话,看到他拿出的鸡腿,活脱脱的假正经样,不由得被小天逗笑了。
秦羽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你方才十三,很少出远门,是谁给你烤着吃的?”
“是武……唔,是我大哥给我烤的!”
“你大哥?你见到他了?他怎么没回来?”
“我和杨家的小子还是被大哥救的呢,大哥他,大哥他有事,说七天后才会回来,请父亲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