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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我的白人兄弟想跟这个凶手说话，现在可以说了。&rdo;

拉特勒看到我是自由的，他肯定会想到，我是跟印第安人交上朋友了，我想，他会求我替他跟他们说句好话的。但他没有；堵嘴布刚从嘴里拿掉，他就恶狠狠地向我吼道：

&ldo;您想要我怎样？滚开！我跟您没什么可说的！&rdo;

&ldo;您听见了，您被判了死刑，拉特勒先生，&rdo;我平静地回答道，&ldo;这是不可更改的，您必须得死，但我想……&rdo;

&ldo;滚开，狗，滚！&rdo;他打断了我，想要向我吐口水，却够不到我，因为他的脑袋动不了。

&ldo;您必须得死，&rdo;我毫不气馁，接着说。&ldo;但重要的是以哪种方式死。这就是说，他们想要折磨您，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还得一整天；这太可怕了，我不能容许。在我的请求之下，&lso;好太阳&rso;已经答应让您速死，但您得满足他提出的条件。&rdo;

我停住了，我想他会问我那是什么条件。可他没问，而是恶毒地诅咒了我一句，我简直没法儿在这里重复他的话。

&ldo;这个条件就是，您得请求我的原谅。&rdo;我继续向他解释。

&ldo;原谅？请求您的原谅？&rdo;他叫道。&ldo;那我宁可咬断自己的舌头，忍受那帮红鬼想出来的折腾我的法子！&rdo;

&ldo;您听好了，拉特勒先生，不是我提出这个条件的，&rdo;我坚持道。&ldo;因为我用不着您求我！是&lso;好太阳&rso;要这样的。想一想您的处境吧！等着您的是一种恐怖的死法，而您只要说出一句&lso;原谅我&rso;就能躲过这个结果。&rdo;

&ldo;不，决不！从这儿滚开！我不想看您这张倒霉的脸。您见鬼去吧，滚得越远越好！我不需要您。&rdo;

&ldo;如果我顺着您的心意走掉，那就太晚了。您还是理智些，还是说了那句话吧！&rdo;

&ldo;不，不，不！&rdo;他咆哮着。

&ldo;我请求您！&rdo;

&ldo;滚！我说滚！见鬼，干嘛绑着我！我的手要是能动，我会给您指路的！&rdo;

&ldo;那好吧，随您的便吧，&rdo;我最后说道，&ldo;但我得告诉您，我一走，您可就叫不回来了！&rdo;

&ldo;我叫您回来？您？您别自以为是了！快滚吧，我说，快滚！&rdo;

&ldo;我会走的，但走之前我还要说一句：您还有什么愿望吗？我会帮您满足的。您要问候什么人吗？您有亲戚需要我带个信儿给他们吗？&rdo;

&ldo;到地狱去吧，在那儿说您是个该死的恶棍！您跟那些红种人混在一起，让我落到了他们手里，您只配……&rdo;

&ldo;您疯了，&rdo;我打断了他，&ldo;这么说您死前没什么愿望了？&rdo;

&ldo;只有一个：但愿您比我更不得好死！&rdo;

&ldo;好吧，那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只能以基督徒的身份向您建议：不要死不悔改吧，想一想您犯下的罪以及您到了那边要遭的报应吧！&rdo;

我格外强调这句话，因为我想，他大概还不相信自己不可扭转的命运。他的回答恕我不能把它说出来。他的话使我不寒而栗。&ldo;好太阳&rdo;拉住我的手，把我带走了。

&ldo;我的白人兄弟看到了，这个凶手不配你替他求情。他是个基督徒，你们把我们叫做异教徒，可一个印第安战士会说出这种话吗？&rdo;

我没有回答他，我又能说什么呢？拉特勒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过去我们说到印第安人的刑柱时，他是那么恐惧，而且确确实实在发抖，可今天却似乎无论对他用什么刑都奈何他不得。

&ldo;这不是什么勇气，&rdo;塞姆说。&ldo;而只不过是怒气罢了。他认为，他落入印第安人手里是您的错。从我们被抓住的那一天起，他就再没见过您，而今天他看到我们自由了。红种人对我们很友好，可他却得死。这已经让他有足够的理由认为我们搞了阴谋诡计。但只要一开始用刑，他就不会这么叫了！注意，我把话搁在这儿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rdo;

阿帕奇人没让我们等很久，那可悲的场面就开始了。我本来想走开，但这种场面我还从没见过，于是决定还是留下来，等实在受不了了再走。

观众们都坐下来。好几个年轻战士走上前去，站在离拉特勒大约十五步远的地方。他们向他投掷刀子，但却不让刀子刺中他的身体，刀刃全都插到了棺材上。头一刀贴在脚左侧，第二刀贴在脚右侧，与脚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接下来的两刀靠上一些，就这样进行下去，直到拉特勒的两条腿被四列刀子镶了一道边。

到此为止他还勉强支持着，但锋利的刀子越投越高了，因为他们要给他的身体整个镶上一道边。这下他怕起来了，一有刀子投过去，他就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叫。刀子投得越高，这叫声也就越高，越尖利。

上身四周被匕首插满之后，轮到脑袋了。第一刀贴着他的脖子右侧刺进了棺材，第二刀则在左侧。就这样这边一刀，那边一刀，从脸向上到了脑壳，直到再也没有一块空地儿。于是刀子又都被拔出来，原来这还不过是场序幕，由青年人进行，为的是显示，他们已经学会了镇静地对准目标，并能十拿九稳地击中它。随后他们又回到原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