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裴廷约的手顺势交缠上去,回握住了他。“……你怎么知道我有?”“猜的,”裴廷约笑了下,“我那晚真在街上找了一整夜,没骗你,把那条马路来来去去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戒指不可能凭空消失了,除非你根本没有抛出去吧。”“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沈绰问。“没有,”裴廷约捏住他手心,“就是觉得,你确实挺心软的,嘴上说不要,最后还是舍不得扔。”说没有得意,其实还是在得意,沈绰却偏不想让他这么得意:“戒指在哪里,你自己找。”裴廷约仰了仰头,停在他颈边的手滑下去,慢慢摸过锁骨、胸膛、腰腹,落到他大腿上,捏了一下,听到沈绰呼吸不稳的喘声,接着游走至小腿肚。沈绰的长裤还勾在他一条腿上,晃晃悠悠的,裴廷约的手摸进裤兜里,摸出了那枚跟自己手上戴的一样的戒指。已经被他找到了,沈绰也耍赖不了:“……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我知道。”沈绰伸出手,眼神示意裴廷约。裴廷约帮他戴上,那夜匆忙间买下的戒指,尺寸也是凭感觉选的,但很合适。真正戴上了这枚戒指,沈绰心里反而很平静,他盯着看了片刻,收紧手指:“还不错吧。”“只是不错?”沈绰瞟他一眼,改了口:“还挺好。”裴廷约抬手捏他下巴,偏头再次吻住了他的唇。戴着戒指的手交握,唇舌亲昵摩挲,裴廷约在亲吻的间隙说:“沈绰,叫一句。”“叫什么?”沈绰抱紧他,渴求更多亲密的抚慰。“你知道我想听的,叫一句。”他说话的吐息钻进耳朵里,蒸得沈绰的脑子愈觉晕眩。或许自己才是真正醉了的那个,虽然喝得不比裴廷约多,但他酒量向来没有这个人好。沈绰在浑噩间闭眼又睁开,对上他看自己的眼神,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欲望,露骨而热切。裴廷约想听的——虽然难以启齿,他沉沦在裴廷约的眼中,终于轻声叫出口:“老公。”裴廷约笑了,格外愉悦。耳膜被笑声震荡,一阵痒,沈绰有些恼,贴上去亲他:“……混蛋。”他的软肋半个月后。下午上完两节课,沈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有其他教师私聊他:【你看到没有,有人出来锤田中骅,舆论闹大了,他要倒霉了。】沈绰点开对方发来的链接,是一篇博文,有学生实名举报田中骅性骚扰和学术造假,说已经向淮大校纪委提交了证据。【帖子昨晚发的,后来陆续补发了证据,刚还发了一段她跟田中骅的录音对话,好劲爆。】【这个女生我有点印象,确实是田中骅的学生,去年才毕业的。】【我靠,刚又有第二个人出来锤他了,田中骅完了。】新的链接发来,也是长微博,发帖人是另一田中骅带过、毕业好几年的博士生,同样指证他师德败坏,抢学生的研究成果,学术造假,还利用导师身份猥亵骚扰女学生。沈绰:“……”意料之外,又好像不是那么意外。如果是田中骅,做这些事情确实不算稀奇。等到他下班,网上舆论已经沸腾,淮大官方出了公告,说会成立调查组。沈绰颇觉好笑,学校这次动作这么快,大概还是负面舆情影响太大,相比起来之前他的事情,顶多只能算是花边新闻了。裴廷约来敲门时,他刚关了电脑。“可以下班了?走不走?”沈绰拿了几本资料装公文包里:“马上。”这段时间裴廷约闲得很,每天接送他上下班。同事们刚开始还会惊讶,后头似乎都习惯了,连看到他手上戴的戒指,调侃了几次之后也全都见怪不怪。至于学院对他的处理结果,一直拖到现在都没个定论。倒是有人想从重处分他,但他确实是年轻教师里最有潜力、学院也费心栽培过的,领导们总得考虑沉没成本,且这段时间不断有学生在论坛上开帖,为他呼吁求情,也不能完全不顾及。这么一拖,拖到今天出了田中骅这事,够那些领导焦头烂额了,之后估计更顾不上他这桩。裴廷约顺手搁了样东西到他办公桌上,沈绰看过去,是一样小巧的弹簧摆件,贱兮兮的一个狗头。“……这什么?”裴廷约手指拨了一下,狗头摇摇晃晃又弹回来:“是不是挺有趣的?以后你看谁不顺眼,就把这狗头当成谁,这么拨它出气。”沈绰直接无语了。“裴廷约,你幼不幼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看这狗头明明更像这个混蛋自己,“我把它当成你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