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误入某幅闺阁画卷之中。“很美。”章启凝神看着。闻言,虞秋烟没忍住,眼圈又泛起了红。章启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定住,另一只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怎么了?”虞秋烟答不出话,摇了摇头,死死揪着他腰间的衣裳,仰头,往上抬了抬手,将他往下拉。他低下身子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怀中。两人坐到了一块儿。“孩子闹你了?还是哪儿不舒服?”他圈着她凝神细细看着。听着他的语气,虞秋烟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将整个脑袋埋进了他的脖子,继续摇了摇头,断续道:“没有。”“那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开心点。”他亲了亲她的眉心,哑着声问。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虞秋烟五感愈发敏锐,听得章启语气小心翼翼的,心头莫名难过起来。怀中人忽然呜咽了一声,久未答话。半晌,章启隐约听见她的声音。的“我不好。”“说什么傻话呢?”章启亲了亲她的头顶。疑心她又是因为孩子胡思乱想,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哪里都好,你嫁到王府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本王,你能当本王的王妃是本王运气好,这孩子也是……”虞秋烟却不想再听,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吻他的脸。她闭着眼碰了碰他的唇,生涩又笨拙,堵住了他的话。他的衣服上沾了雨,又被她靠着哭了半晌,肩头满是雨水和泪水,一片湿痕。触及他肩头,她嫌弃般解开了他的外衫。她的手指将扣住他的衣摆,卷动着。窗外风雨噼啪地敲打着窗沿,一点风吹动帘缝,难掩屋内的沉闷。她呼吸灼热,脸色红红的,被推开后又软绵绵的凑过来抱住他。仿佛要拉着他一同沉入这海底。章启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抓住她乱动的手。“夫君——”她抽出手,乖巧又执着地圈着他的脖子,带着三分哭腔。她不管不顾地亲上去,牙齿磕到了他的唇,章启浑身一僵,难以控制地闷哼出声,整个人紧绷着,不敢乱动,又不忍推开她,难耐地将她抱紧,最后闭上了眼睛。他极为克制,扣紧的手指指骨愈发用力,可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额上缓缓浸出汗意。“你亲亲我。”她伸手圈着他,撒着娇。章启猛然松开手,他久久凝视着,睫羽下的黑眸格外深邃。暗潮涌动,虞秋烟无声地看回去。章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俯身轻柔地引导着,打开她的齿关。他吻得虔诚,近乎讨好。发上的钗子滑落,长发如瀑漫下,遮住了少许艳光。丫鬟盈香站在屋外,面色冷青一片,瞧着那合上的房门,直跺脚。嬷嬷拉起人说:“好啦,王妃有分寸——你还是不要杵在门边了。”盈香手上还捏着虞秋烟让寻出来的“夜叉”面具,和那黑白无常瞧着倒真像是一对儿……章启将虞秋烟放到了床上转身去了湢室,凉水盖过头顶才稍稍散去浑身的灼热。直到身侧传来轻响虞秋烟方才睁开眼,身旁的人连发梢都泛着冷气。他抬手将锦被盖到虞秋烟身上,撑着床沿瞧了瞧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若是要沐浴,本王叫丫鬟来服侍你?”她蓦然有些愧疚,分明她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发现了章启所做的事,她便忍不住也想着如何对他更好些。只是她怀着孩子,无意中的撒娇,亲近地投怀送抱,对章启来说反倒磨人。顾忌着她的身子,章启不敢有丝毫僭越。如此反复数日,虞秋烟还好着,章启却生了病。戚鼎替他把了脉,开了方子,倒是一言未发,难得见他生病,一旁来探望的姜一跬格外新奇。“如今这天倒春寒,竟然真将王爷也放倒了。下官今日出门特意带了件披风。”戚鼎斟酌着道:“倒并非是冷着了,王爷是肝火旺盛……”“住口!”章启冷声喝住了戚鼎。姜一跬是个老油条,几乎立即明白过来。笑得很是招摇:“日前才听说肃王妃有孕,确实是大喜事。下官近日忙,倒忘了送贺礼,来日必定补上。”屋外传来丫鬟的通报,说是虞秋烟过来了,章启立即起身出去相迎。屋子外,虞秋烟穿了一身戏装,一见到人就抱住了他,软着声:“王爷——”她后头的话音低了下去,姜一跬只隐约听见什么唱戏文,似乎是寻章启去听戏。姜一跬站在书房门前看着远处的璧人,女子瞧着肃王时巧笑盈盈,满心满眼的信赖。虞秋烟发现书房还有人,绕过章启偏头看了一眼,见是姜一跬便打了声招呼:“姜大人也在啊。”“肃王妃。”姜一跬拱手施了一礼,在抬头看时视线便被章启拦住了。章启的背影,姜一跬退了回去,同戚鼎叹道:“当真是金疙瘩,连看都不许看一眼。”“我以前竟还觉得他不分妍媸,还以为他视美女如骷髅脓血,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作者有话说:算了算,准备在周末完结感谢在2023-07-1223:39:38~2023-07-1323:2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ah_伊莎贝拉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结局篇1◎变故◎过了三个月后,虞秋烟的胎相稳了下来,她想趁着行动方便时去相国寺上几炷香。相国寺虽不远,但到底在山中,来往一次也有些受累,更遑论她如今怀了身子,章启本是不同意的。虞秋烟执意要去,章启方才松了口。“一来,我怀孕了总要告诉我娘的,二来,我也想去相国寺为着孩子祈福。”章启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她:“本王送你去。”他近日有些忙,又生了病,可他表现得一如往常。若不是虞秋烟偶然发现他在吃药,只怕还不知道他病了。他似乎总是在迁就她,即便公务繁忙也常常抽时间白日里陪她,晚上却偷偷去书房熬着。虞秋烟也不忍心他这样奔波,便将他推了回去:“许多人陪着我呢,就去两日。不会有事的。你这几日都没睡好,竟比我怀着身子的人还要累,这两日我不在你好好睡一觉。”章启还欲再说,虞秋烟已经提着裙子上了马车,掀开一角车帘,笑道:“王爷,你可不能这样粘人。”她竟觉得他粘人。章启只好着人跟着她,目送她离府。戚鼎在身后安抚道:“王妃如今胎相很稳,去相国寺转转散散心也不算坏事,王爷不必过于担心。术尘正好得空,安排他跟着便是。”章启点了头,又道:“叫术尘远远跟着。别轻易露面。她不喜欢。”也不知术尘是哪里惹了王妃,不许他随便出入王府,如今保护人还不许轻易露面,戚鼎很是为术尘叹了口气。相国寺环境幽静,四周景色不错,虞秋烟上一次来时心情很差,如今不一样了,一路上还很有闲心瞧瞧山景。赏云一天到晚念叨着:“王妃不顾着自己可得顾着小主子啊。”自她怀孕,皇后还特地派了宫中有经验的婆子过来为她调理膳食,调理作息,府里的管家和几位老嬷嬷也跟着学,平日里就连多吃几口点心都有一群人念叨。如今出了府,赏云很是记得嬷嬷的吩咐。“赏云,你可知我为何不带戚九出来?”虞秋烟警告道,“你如今可不要学她一般,扫兴。”赏云扭了头,不赞同道:“奴婢虽知王妃会不高兴,但还是要说。王妃如今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总该稳重些,若是不小心伤了孩子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