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衣瞧着飞花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那伙人,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眼睑不由眯了起来。
陆霜衣:“那外面什么人?”
飞花抿了抿嘴,与满袖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太好开口。
按理这事本不该让自家小姐知道的,毕竟小姐已然定亲,传出去多少有些是非。可她真没想到陆霜衣居然醒了过来,还亲眼瞧见了,自然也是不能瞒着的了。
满袖自觉的走到门边守着,而飞花朝着陆霜衣靠了靠,这才低声说道。
飞花:“回小姐,是瑾王那的。”
陆霜衣还以为寺里是出了什么事,一时真忘了另个客堂院子里,还住着这么一尊“大佛”喃。
陆霜衣一时又想起了白天里,这家伙明里暗里的试探,眼下更是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瑾王?这大半夜的他想做什么!?”
飞花被陆霜衣这问话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小姐这是想歪了。
“小姐,瑾王殿下病了。”
“……病了!?”
陆霜衣第一时间想起的是瑾王一身铠甲跟自己博弈的场景,下意识便觉得这一定是对方使出的什么招数,想要给谁演上一场戏喃!
皇帝?皇后?前朝的那些大臣还是觊觎皇位的皇子皇孙?
陆霜衣几乎是在瞬间便将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可独独没有想过这是真的。
飞花:“暗卫远远瞧过了,人真病了,烧的实在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他身边的侍卫吓得不轻,已经请了住持过去了,眼下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陆霜衣再次恍惚,她真觉得里面充满了猫腻,可若说哪里不对,她却又握不住。
想来想去,又回到了瑾王此次进山的目的上来,就是杀了陆霜衣她也不信这人顶着这么大的雨是专门为了个什么劳什子的大师说经的。
瑾王什么身份,要听谁讲经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把人招到王府好吃好喝待着不香么,自己巴巴的赶着跑来见人一面,作什么?
唐僧西天取经?这特么纯属扯淡好吧。
陆霜衣眼睛微眯一时陷入了沉默,而后她望着飞花再次开口。
“没太医跟着?”
飞花摇了摇头,“没有,瑾王这趟只带了侍卫,连太监也没跟着一个。寺里懂医理的僧人已经被请去了。暗卫说,他们还派了人朝山下去了,似乎想回京都请太医过来。不过这雨太大了,下山的路被吹断了,去的人险些没能回来。”
陆霜衣一惊,“这么严重?!”
珠山寺如此,那更别说近郊那些低洼地势的地方了,怕是她的庄子都好些受灾了!
陆霜衣一时脑回路又搁在了钱上头,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眼下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瑾王病了,他那身子一场病能病个半年以上,随时要了小命的那种。可就是如此,陆霜衣也不敢掉以轻心。
除非这家伙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了,鼻息也探过,凉了也摸过,刀戳在身上也不会动了,陆霜衣才会真信这家伙嗝屁了。
他爹德宗死了,他哥仁宗死了,推翻了穆玄宇,还跟着穆玄礼,整整四代帝王。
当真是流水的帝王,铁打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