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隐脑中各种念头盘桓,理不出个头绪。
“隐?”阿涂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索。
隐抬头看着阿涂,眼中尽是迷茫,问“怎么了?”
看着隐心不在焉的模样,阿涂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刚才说今晚我要去大巫处听课,你还要陪我去么?”
隐放下碗筷,温声说“我约了人,今晚你自己去吧,路上小心些。”
阿涂“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大巫的居所建在寨子最高处,从阿涂家到大巫的木楼,需要走小半个时辰的山路。阿涂一个人提着灯笼在山路上走着,耳边时不时传来鸮的叫声,“咕咕苗,咕咕苗”个不停,惹得人心烦意乱。
这条山路她已经走了有七八年了,几乎闭着眼都能走到。提灯夜行阿涂本也不怕,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自隐腿脚恢复后,每晚他都会陪自己上山,然后目送她进了木楼再离开。
如果一直没人陪伴还好,忽然有人给了一些陪伴和温暖,当再次失去时,就更显得凄凉了。
阿涂边走边琢磨,“他要见的到底是何人?”自隐来到苗寨后,并不见他与寨子上的人有何来往,要说和他最熟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阿粟了。可是阿粟最近都不见人影,那隐是要见的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阿涂才发现,对于隐,他有什么朋友,家里是怎样的,他平常都在想些什么,自己竟然一概不知。
还有对自己上次请神旨的事,隐也从未说过什么。可若说他对自己无意,那他又为何经常对着自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难道他有什么为难之处?隐来自中原,阿涂听大巫说起过,中原与苗寨不同,他们那边姻缘上很是讲究出身门第和父母之命。阿涂能看得出来,隐的出身应是不差,可能还是个氏族,那样的人家,可能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苗寨孤女吧?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他其实对于那个抛弃他的前未婚妻还未忘怀?之前没看清他面容时,阿涂以为那个姑娘定是嫌弃他丑而抛弃他。但是看到他真容之后,这个猜测也立不住脚了。那么二人到底是因何分开的呢?那又是个怎样的女子呢,竟能让他至今难忘?
阿涂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隐。
一路上阿涂都在胡思乱想,想得脑子都凌乱了。因为脑子一直在想事情,直到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阿涂才发现竟然快走到了。这个巨石的形状像一个蟒蛇的蛇头,当地人都称它为石蟒。石莽将山路劈成了一左一右两条窄一些的路,从石蟒右侧的山路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大巫的木楼了。
阿涂向右转过弯,正要抬步继续往前走,习惯性的抬头一看,竟然看到大巫木楼前的平台上点起了篝火。
篝火?!阿涂心里一惊,大巫的木楼很少会点燃篝火,除非来的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亦或者,敌人!
这么多年大巫连苗寨都很少走出,更从来没什么客人来探访过他。那来的会是什么人呢?阿涂赶紧加快了脚步。
不管来人所图为何,总得去看看才能知道。
等阿涂跑到近前一看,心立刻凉了半截。
一队装备精良的黑甲兵整整齐齐地站在木楼正前面的平台上,木雕楼的所有出口都被他们守着。每个黑甲兵手中都拿着铁矛,他们身上的铠甲同样是铁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