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周家众人的打量,小到密封罐头瓶,从来没屈服过的舒鹞,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居然有种类似于恳求的意味。
他想起三年前坐在咖啡厅的舒鹞吃了一小口就不再动的蛋糕。
以及前阵子在ob那份只被她品了一小点的杨枝甘露。
为什么不吃?减肥?
她明明那么瘦了。
周酩远从小跟在祖父周憬身边,浸染了一脑子商业理论,日常里很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现在,面对舒鹞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可怜兮兮,他忽然挺想看看,如果他没有如这个小骗子的愿,她会怎么办。
“不够吃?我这儿还有。”周酩远故意说。
舒鹞脸上笑嘻嘻,心里p,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用,了。”
她简直想把自己手里的蛋糕扣周酩远脸上。
不够你妹!
狗男人算是指不上了,舒鹞忿忿地把小勺子戳进奶油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蛋糕。
周憬的寿辰一般从中午吃到晚上,推杯问盏,这才是个开始,要到夜里才算结束。
周酩远是唯一没人来劝酒的,他那杯红酒只喝了一口,整个人靠在椅子里,垂着眸子用手机处理工作文件。
回复到第五封邮件时,他去看舒鹞。
这姑娘吃了半天,巴掌大的蛋糕才吃掉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周酩远的错觉,总觉得她越吃越沉默。
等周酩远又看完两封邮件时,身边的姑娘已经完全蔫下来,手有意无意地往胃部放。
周酩远皱了皱眉,抬手拦下舒鹞正准备往嘴边放的小勺子:“别吃了。”
“不吃不行啊。”
这大概是同舒鹞几次对话以来,她语气最真实的一次了。
周酩远端过舒鹞手里的小盘子,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把剩下的蛋糕三口两口吃完,拿起餐巾一抹唇角,拉着舒鹞:“走。”
看见两人起身,主位上的人目露不悦,周酩远像没看见似的,淡淡开口:“临时有事,我们先回去。”
他大概很少说“我们”这样的字眼,语气略显生硬,说完拉了舒鹞往门外走。
室外风雨已停,夏末初秋,枫叶刚刚泛黄,还没变成漂亮的红色,顶着雨水留下的水珠子,空气里满是泥土和植物的清新。
周酩远那辆黑色suv被雨水洗刷得锃亮,他坐进驾驶位,看了眼站在车旁的舒鹞:“上来。”
“送我回家吗?”
周酩远不置可否。
舒鹞也没扭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酩远哥哥真好,酩远哥哥好贴心,谢谢酩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