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间也很配合地扯出个笑脸,心里想的却是:我的主子又莫名其妙地发疯了。
占风铉继续斟茶,这次决定不再给她了,只问道,“还有呢,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她还问了很多关于乌夫人的事,嗯……她问了乌夫人的病情,身体状况,日常饮食,和你的关系等等。”程云间掰着手指说道。
“嗯,你怎么回答的。”
程云间回答道,“我说乌夫人身体状况一般,有些旧伤的病根,日常饮食很是清淡,和宫主关系非常好。”
占风铉颔首,问道,“她信了吗?”
程云间一愣,呆了片刻,才点了下头道,“纪少主好像没有表达异议,属下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
占风铉垂下眼帘,“还有呢?全都一口气说完吧。”
“她还问了我们宫内有哪些风景好的地方,她想去看看,我说我们宫主会带她去看的,不必担心。然后她还问了一个让我很匪夷所思的问题,她问我知不知道人间有一个地方叫南昭?”
程云间在这里略微停顿了下,“她好奇怪啊,这个问题与之前所有的问题都不相干,我又哪里知道什么南昭,她是不是想让您带她去南昭逛逛呀?”
占风铉手指缓缓研磨过杯口,眼睛有片刻的失神,而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从明日起,你挨个去巡关外的战姬灵营,巡完一遍,就再巡一遍,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进关。”
——
纪娴井偏头伏于桌案之上,右手提着一根细毫毛笔,双眼略显空洞地望着那被她涂涂画画的纸张。
这是她个人的习惯,每当遇见一团乱麻的局面时,她都会将已知事件和牵扯进的人物绘制一张关联图来,关联图绘制完成,接下来就是将要实现的目的写出,然后思索,怎么才能从已知的事件中推寻出自己想要达成目的。
可偏偏这一次,她发现无论怎么捋,好像都是一团乱麻。细想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她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也就更无从知晓宫变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叹息一声,拿着笔的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越发觉得自己做事有些鲁莽了,怎么着也应该先将占风铎的嘴撬开,跟他将当下情况和分歧先捋清楚,然后再来雍王宫的。
现下这般大张旗鼓地来了,却发现自己压根一点准备和后手都没有,还想在人家的地盘将人家玩的团团转,这也许只有在梦里能实现吧!
思索间,房间的门被敲响,游奉之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少主,您还醒着吗?属下有事与您相商。”
纪娴井伏在案几上的身子微动,眼睛朝着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撑着身体起来,呼地一下将房内的烛台吹熄了。
刚刚还亮着灯火的房间骤然暗了下来,游奉之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拍门声音顿时响了不少,压低声音愤怒道,“纪,娴,井!赶紧开门,我知道你还没睡!”
纪娴井缩起身子,将耳朵藏在衣服,却不想在外拍门的游奉之有愈演愈烈之势,她忍无可忍地起身,哗一下将房门拉开,“游奉之!大半夜的!干什么啊!”
“我不方便进去,你披件厚衣,我们在院子里说。”游奉之说道。
纪娴井不情不愿地回屋拿了件狐裘,将自己严实裹起来,才下了台阶,跟着游奉之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来。
她抄着一双手,烦道,“院里冷的很,你有什么话快说!”
游奉之肃着脸道,“少主,你今日属实是有些过于任性了,刚一到龙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