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友华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这小样的还想反抗,还不照样被我手到擒来地拿下?
申沉说:以后不管咱们各自走到哪一步,兄弟情义永远不变。
杨白白说:小峰,你一定要注意身体,那些旧伤要好好养,我有空了会去看你。
郑太果说:我会想你。
申沉说:兄弟。
雷刚说:保重……
林峰哭得泪眼模糊,一个劲儿地笑,可是怎么笑,眼泪都停不下来,他被申沉搂着,低着头一个劲地擦着眼泪笑。
当天晚上,林峰给珠子写了一封信。
他告诉他,他爱他,他希望能够为他们的未来做出一些事,希望自己尽快成长起来,希望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能够再也不会被外界的因素影响,希望这次的分离并不代表结局,希望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彼此独立成长的过程。
他希望他等他,希望这两年的分离可以加固这段感情,希望他们的爱情可以战胜时间。
还有,他真的爱他……
林峰走了。
走得很突然。
在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就那么离开了游隼。
当游隼的基地在身后远离,当后视镜里,为他送行的兄弟们越变越小,渐渐消失。
林峰捂住脸,哭嚎了起来。
不舍,不甘,不愿。
到最后,他都没有见到珠子,见到那个男人最后一面。
对于吉珠嘎玛而言,林峰的突然离开已经超过了他最后的承受底线。
一次越境击杀毒贩的简单任务,他在深山老林里埋伏了三天,但是最后对方似乎收到了风声,没有出现。所以他在山里白白蹲了三天。
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基地的时候。等着他的是人去楼空的房间,还有一封信,一封由雷刚转交给他的,林峰的告别信。
珠子觉得自己那时候的表现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已经惊讶过度没了反应,他看着听到消息的战友们难掩难过的表情,看着刚哥眼中同情,他几乎木然地将信捏紧,转身进了屋子。
他把信看完了,一字不漏地看完了,当最后一个字读完的时候,有液体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林峰说,他真的爱他……
那一瞬间,悲伤的情绪汹涌而至,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他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包住,就像小时候害怕了一样,从头到脚地包住,然后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将所有的泪水和哭声都掩藏在了黑暗里。
原来……这就是分开的感觉,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甚至不想让人开导,被人看见,只希望就连这种悲伤都是自己独享。
我也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想告诉林峰,想要亲口告诉他,至少在分离前,他希望能够用这样的话,交付出未来的养分,以熬过这分开的两年。
可是没有准备,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林峰……就离开了……
一夜的无眠和悲伤让吉珠嘎玛第二天请了病假。
他有些低烧,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眼睛太难看了,这种时刻,他不想去应付来自战友贴心的问候。
他把自己的床上用品搬到了林峰的床上,把衣服,书,所有的用具都换到了林峰那边,然后他就躺在床上,闭着眼,汲取着室内残留的,为数不多的,林峰的味道。
林峰的突然离开让珠子变得有些颓废,第三天依旧请了病假。他不想出去,不想见任何人,就连饭都不想吃。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敲门,珠子若无其事地开了门,接过了刚哥递过来的饭盒,反手就放在了桌子上。
他不想吃。
雷刚这次没有离开,他走进屋子,然后反手关了门。
他告诉吉珠嘎玛:&ldo;你们还没到死别的地步,他去的地方很安全,能够分开你们的只有那份不足的自信心。两年而已,不代表什么。&rdo;
吉珠嘎玛靠在床架上,面容格外憔悴,他睨了雷刚一眼,有气无力地说:&ldo;我和你不一样。&rdo;
雷刚的眼眯起,他不明白珠子这句话,但是却又隐约可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