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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维纳街狭窄而昏暗，右侧是一个仓库的院墙‐‐单调而丑陋。仓库的对面是一排挤在一起的三层楼房。从房子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杆子，上面晾晒着居民的内衣。那些小小的、怪怪的白色旗帜在漆黑的墙壁和灰色的天空衬托下非常显眼。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簸了几下，然后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把车子停在了维纳街八号的门口，就在一辆警车的后面。

&ldo;庄斯顿已经在里面了。&rdo;警官拔下了车钥匙，&ldo;好极了。图威斯特，您怎么看?从古伊&iddot;威廉姆斯家到这里的路程还不到半英里，您同意吗?如果用正常的速度，用不了五分钟。如果加快步伐，一个来回也用不了七分钟。这样他就有十多分钟可以用来……算了，我们进去吧。&rdo;

他们按了门铃，一个看起来脾气暴躁、目光警惕的女人来开了门。

&ldo;在三层，右手的第一扇门。&rdo;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明身份，那个女人就尖声地说。

他们顺着楼梯爬上了三楼，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累得直喘气‐‐活像一头海豹。走廊里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长期封闭的味道。警官推开了一扇半掩着的门，迈出了沉重的脚步，跨入了斯坦利&iddot;科斯闵斯基的房间。警员庄斯顿正俯身在窗户旁边的一个桌子上，他直起了身子，向两位侦探打招呼。

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环顾了一下肮脏污秽的房间。房间里有面对面摆放的、柜门上带镜子的衣柜。一张沾上了污点的床，床单一片凌乱。床的左侧是一个床头柜，右侧是一个装满了书籍的五斗橱。墙壁上的墙纸已经褪色，上面贴着很多在歌舞剧场或者马戏团表演的艺术家的照片。一扇开着的门通向一个狭小的浴室。庄斯顿朝桌子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两位侦探凑到了桌子跟前。他们发现刚才庄斯顿在检查的鞋盒子，两个人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惊讶地吹起了口哨。

&ldo;我刚刚找到的。&rdo;庄斯顿说，&ldo;藏在了衣橱的上面。我认为……&rdo;他把手伸到了鞋盒子里面，掏出了一把一英镑的钞票，在手上展开来‐‐就像是在摆弄纸牌。&ldo;……这接近于他在那个不起眼的剧院里工作一年挣到的钱。&rdo;

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也从鞋盒子里抓出了一把钞票，满怀欣喜地用手掂量着钞票‐‐就好像那是他成功投资所得的收益。他把钞票放回了鞋盒子，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摘掉了帽子。

&ldo;很显然，这就是他受到袭击的原因。&rdo;警员又说道。

&ldo;我很怀疑。&rdo;赫斯特警官用讥讽的语调反驳说。

&ldo;可是……&rdo;

&ldo;钱还在，不是吗?而且，藏在一个鞋盒子里的钱应该不难找……&rdo;

&ldo;您要知道，凶手没有足够的时间，因为……&rdo;

&ldo;我知道。布瑞格斯已经告诉过我了。不过，庄斯顿，你想过吗，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会亲自来调查吗?&rdo;

&ldo;嗯，这么说……&rdo;年轻的警员垂下了头，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ldo;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所了解的全部情况。&rdo;

庄斯顿走到了五斗橱旁边，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人，他俯身在一个箱子上。他正在把箱子锯成两半，箱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头和脚分别出现在箱子的两端。

&ldo;这就是他，斯坦利&iddot;科斯闵斯基，职业魔术师。直到昨天晚上，他一直在一家没有名气的杂耍歌舞剧场里表演魔术。剧场离此不远，就在克莫西亚街的后面……&rdo;

&ldo;谢谢。告诉你吧，我很熟悉那个街区……&rdo;

庄斯顿装作没有听到警官的评论，他继续说道：

&ldo;我今天早上匆忙地去找了一趟剧场的老板。剧场正在翻修，已经停业了十几天。也是这个原因促使科斯闵斯基昨晚留在了家里。昨天晚上二十三点左右，旁边房间里的房客听到了沉重的声音和被压抑住的惊呼声。只有几秒钟……一扇门被关上，然后有人急匆匆地顺着楼梯逃走了。一个值夜更的人就住在走廊尽头，他正好准备出门，他瞥到了一个人影钻进了楼梯井。不过他没有看太清楚，真是可惜!走廊里很昏暗，只有他的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个人穿着深色的衣服，头发是浅色的……&rdo;

&ldo;金发?&rdo;阿彻巴尔德&iddot;赫斯特警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ldo;嗯，可以这么说。&rdo;

&ldo;高个子?矮个子?还是个胖子?&rdo;

&ldo;请相信我，我花了很长的时间盘问他……但是他无法提供进一步的信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当凶犯跑到街角的时候‐‐也就是维纳街和乔治街交界的地方，离这里只有五十米左右‐‐看门人的丈夫亨利正好回家，也看到了逃跑的人……&rdo;

&ldo;这有什么可奇怪的?&rdo;

&ldo;这位亨利和一个行色匆匆的先生撞在了一起……但是那个人不是金发。亨利和那个人在街角撞在了一起，但是他也无法向我提供详细的描述。他只看到一个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lso;一个中等高度的人，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或者是棕色头发。&rso;&rdo;